容因愣住了。
傅敛手中端着从茶几上拿起来的牛奶杯,压低了眉,又问了一遍:“殿下刚刚叫的谁?”
“我……”容因卡壳了,他试图解释,“就是习惯了,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江予珩他……”
“好了。”傅敛的声音很温柔地打断他的话,他倾身碰了碰容因的发丝,深黑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容因,薄唇紧抿,“我知道了,殿下。”
他说话的语气和往常有细微的差别,可也不像发脾气的样子,甚至微微笑起来,腾出手安抚容因:“我知道的,殿下。他和您一起住了很久。”
房间里烛台上的蜡烛滴落乳白色的烛泪,容因出神地想,这个蜡烛还是夏天的时候他和傅敛一起做的。他很喜欢收集这些小东西摆在房间里,好像是有一天他突发奇想说想自己做蜡烛,隔天傅敛就带齐了工具过来找他,动作手法都十分熟练,完全不像第一次接触。容因那时候觉得惊奇,就问他是哪里学的。傅敛告诉他,是昨天晚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青黑很明显,容因当时还嘲笑他是不是半夜干坏事去了。他们一起做了很多根,但后来这些蜡烛都被留在这里,没有带去学校。
蜡烛闪了闪,发出哔剥的声响,容因回过神,发现傅敛依旧半跪在他身前。
“嗯……就是,我们不是没有分到一起嘛。”容因说。
傅敛没对这句话发表什么意见。他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我只是想知道,殿下。您是认真的吗。”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容因奇迹般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傅敛是在问他和江予珩的“恋爱”。
容因咬着下唇艰难地想了想:“你说的认真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殿下愿意和他在一起,你们会一起吃饭、睡觉,住在一起,一起生活,也许以后会一起养一只宠物。你觉得可以接受以后会有一个人分享你的一切。”傅敛说的很慢,“这就是认真的意思。”
“是认真地同意他做你男朋友这件事。”
容因怔怔地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吐出词句,那些词语熟悉得仿佛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似乎很久之前,也有人这样问过他。
到底是谁呢?是什么时候……
那个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背后是白茫茫的一片灯光,容因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温柔的眼睛,勉强听清他呢喃的低语。他的体温好像比自己的高一点,手掌很大,上面有很多茧子,摸上去不太舒服。
他们似乎很熟悉彼此,那人说话的腔调很特别,念他的名字时总是不太正经。
到底是谁……
容因深深地拧着眉,按住额角,尖锐的刺痛传来,又有人在叫他,断断续续的。
“因因,因因……”
“——殿下!”
捂住眼睛的手被猛地扯开,傅敛眉心蹙成一个川字,他单手捏住容因的下颌,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容因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自己的状态不太好。
“我、我没事。”容因推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和傅敛拉开距离,那阵刺痛忽然消失了。
傅敛的脸色仍然没有好转:“算了,没什么好问的。殿下去休息吧。”
“等一下!”容因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急切地把那句在脑海中打转的答案说出口,“是认真的。”
他重复了一遍:“我是认真的,我和……”容因想不起那个名字,分明很熟悉,可它却仿佛被人从他脑中连根拔起,只留下一个空洞的痕迹。
秋日的午后,太阳很盛,白色的日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却没有多少温度,打在身上凉凉的。卷起落叶的微风穿过枝桠,发出沙沙细响,容因背对着小窗台,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好,我知道了。”
过了好久,傅敛终于低声说。
*
忙完的容泽不出意料地把容因叫了过去。
容因推开门看见他坐在书房后面的软布沙发上看书,是上次和容因视讯的地方。容泽有点近视眼,但不严重,他平常不怎么戴,只有需要大量阅读文字的时候才会把眼镜拿出来。
“哥哥。”容因叫了他一声。
容泽从书页上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应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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