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珩从兵营回来,遥遥看见阿黎在镇远侯府门前来回踱步,边走还边焦急地抻头向里面张望。
“阿黎?不在府上看顾你家姑娘,跑到这里作甚?”
阿黎一见是自家少爷,虽然满腹怨气,可总比等着给闻溪收尸要强,红着眼眶道,“少爷您可回来了,太子妃娘娘把闻溪姑娘拖走了,这么冷的天,姑娘连件厚衣裳都没穿……”
殷煜珩飞身下马,没等阿里把话说完,便黑着脸冲进了镇远侯府。
不等人通传,他好像被什么牵住了心弦,拉拽着往前赶。“臣参见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也在?”
殷煜珩大步上前行礼,见到赵寅礼时的确有些意外,薛老和阿梓跟在他身后,便大概猜出他是来求医的。
堂上不见闻溪,殷煜珩敛了眸中关切,太子走过来道,“煜珩,二弟已经安置妥当了?”
“回殿下的话,二皇子殿下已在新兵营安置了,下臣……”
太子打断了他,“是这样,四弟咳疾你是知晓的,薛神医为他把过脉,说是得日日问诊调配药方才行,可太子妃的伤也得有人照看。闻溪姑娘是薛老徒儿,懂药理,所以本宫想,让闻溪在这里陪着太子妃住上一段时间,本宫和太子妃定不会亏待了她。”
殷煜珩垂眸,转而看向薛老,却只见他双眼泛红,神思愁苦,便心中顿感不妙。
“闻溪她……现在何处?”
殷煜珩还是急了,他只是想亲眼确定闻溪还好好的,木槿此时从后堂出来,见到他福身道,“殿下,殷将军,闻溪姑娘托奴婢带句话给您,她现下身子虚不能服侍将军,刚好娘娘不弃愿意收留,便就留下来替将军为太子殿下分忧,待娘娘腿伤见好再做打算。”
太子点头附和道,“的确是闻溪姑娘自愿留下来的,吾知晓她刚刚……煜珩放心,她在吾这里不会被当成普通的婢女看待。”
殷煜珩的手在身侧攒成了拳,“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下臣哪有不放心的道理。殿下向来想得周全,只是闻溪这丫头是个有脾气的,臣担心她直言直语,冲撞了娘娘惹下祸端,再牵累将军府……”
“哼,人都快冻死了,哪有力气惹祸,将军多虑了……咳咳……”
四皇子声音冷沉沙哑,今日他咳得厉害,脸色也不大好。可他口中说的险些冻死之人,却牵着殷煜珩的心久不能平静。
木槿心虚地向后挪了一小步,便惹了殷煜珩的眼狠厉地盯上了她,方才看阿黎那样子担心,闻溪绝不可能是被好好请过来的。
“四皇子殿下到得早,可是看见了什么?”
赵寅礼拉长眼尾,目光中带着森森怒意,他一向看不清喜怒,更少有这般当着太子的面这样不知克制。
“本宫今日可开了眼,跟这位木槿姑娘学了新鲜事儿,将军应该没听说过吧,说为了给皇嫂送药,便要刚下过红的人身穿单衣,高举瓷碗在这冰天雪地跪接冬至的雪,方能得到至纯的无根之水!”
木槿本以为这件事太子没有计较就翻篇了,哪里有他四皇子说嘴的份,更何况殷煜珩向来对太子妃无有不应,怎会为了一个下人真的计较。
她装模作样地跪下,又把方才那番说辞颠来倒去地说了一遍,想着有太子殿下在,殷煜珩不能把她如何。
殷煜珩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雪势渐大,他不敢去想,一丁点都不敢想,闻溪在最无助的时候是怎么煎熬过来的。
“确实闻所未闻,殿下,臣也好奇,到底要跪多久才能接满一碗雪,这么好的雪化成水烹茶,想必也是绝妙,殿下借了臣的人,臣也想借这位木槿姑娘一用……”
木槿身子一僵,惊诧着将目光一寸寸抬起,直到对上殷煜珩那双死寂的深眸,才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太子殿下……奴婢、奴婢还要回去服侍娘娘……殿下救救奴婢……”
“怎么?不是木槿姑娘寻来的法子,怎么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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