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神婆觉得她已经尽力了!
面对这么一尊黑面煞神,哪怕她已经知道了这位是她未来的大伯哥,同时也是上辈子就认识的那个医学院的高材生。
但咱们得讲道理,甭管是上辈子的准法医,还是这辈子的杀猪匠,瞅着都特别得吓人。
像尤神婆这种搞玄学的人,直觉又比一般人更灵敏,反正吧,她就是怂,怂到连真话都不敢说出来。要不是陈屠夫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她,她其实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的。现在好了,在经过了她努力的包装之下……
呃,陈屠夫的面色依旧不好看。
尤神婆瑟瑟发抖:“要不我再给你重算一次?”
没等陈屠夫开口,赵桂枝先抗议了:“我记得你昨天说过的,同样的问题不能算两次。那个坑人家无辜姑娘的渣男,你对他就是那么说的。”
“那咱们可以换个角度来问嘛。”尤神婆委委屈屈的重新洗牌切牌,“我宝啊,为了妈妈的生命安全,你给点儿面子啊……问你眼前这个黑面神叔叔啊,你瞅瞅他能有娃儿不?”
尽管尤神婆说话的声音很轻,可赵桂枝和陈屠夫就站在她面前呢,她对自制塔罗牌说的那一番神神叨叨的话,让这兄妹二人皆一头黑线。
陈屠夫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她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神婆嘛,总有自己的小爱好。”赵桂枝还是很能容忍的,毕竟倒霉的又不是她。
片刻后,尤神婆再度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低头瞅牌,又抬头看陈屠夫。在好一阵内心挣扎后,她终于开口了:“那个啥……这把可能是真的翻车了。”
“啥意思?说我不会有娃?”陈屠夫的脸色都快黑如锅底了。
“那倒不是。”尤神婆十分诚恳的回答道,“就是货不对板。我明明问的是子嗣问题,可我的牌却告诉我,你即将遭遇十分严重的财务危机。”
陈屠夫的脑子还停留在方才的“咕呱咕呱”上面,一下子跳到了财务危机,他就有点儿懵:“我咋没听明白呢?”
赵桂枝听明白了:“她说你快破产了。”
啊这……
“翻车了翻车了!”尤神婆见势不妙又快速的将牌收了起来,“肯定是今个儿起床的姿势不对!不摸了,我去喝碗热乎乎的豆腐脑。”
说走她就走,直接丢下了旧桌椅,倒是不忘一把揣走桌上的铜板。
陈屠夫深呼吸一口气,但这会儿还是年关里呢,正月里的清晨,一大口冷气被他吸进了肚子,只让他浑身一震,连脑门子都感觉冻得邦邦硬的。
赵桂枝也溜了,她还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我去干活了!”
摆摊可是正经事儿呢!
正好,二郎已经将东西都成手推车上卸了下来,江母也把炭火点起来了,赵桂枝往大铁锅后头一站,完美!
陈屠夫倒是没管妹子如何,他只不甘心的瞪了两眼尤神婆留下的破旧桌椅,最终只能选择放弃,跑来吃火锅串串。
“给你们开张!”陈屠夫摸出一把钱,他知道荤的熟得慢,素的又不好吃,因此只要了赵桂枝招牌的素肉串串。味儿像肉,价格还比肉便宜,抹上辣酱,味道一级棒!
赵桂枝边帮他刷辣酱边问:“我幺舅去哪儿?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庙会上摆摊?”
“相亲去了。”陈屠夫吃着素肉串,心情还好了些许。
只是这么一来,赵桂枝却是愣住了:“相亲?二狗子?他不是跟尤神婆看对眼了吗?”
“又不是他相亲,他带着尤神婆的姐姐相亲去了。”
赵桂枝下意识的接口道:“跟谁相亲啊?”
陈屠夫:……
已知,尤神婆的大姐是他上辈子的二婶,当然也是二狗子的亲妈。那么请问,二狗子还能带着他亲妈,跟谁相亲呢?
一口气吃了五个素肉串串,陈屠夫把嘴一抹:“你猜?”
不想搭理这突然犯傻的妹子,他付完钱就走人了。
倒是江母被他这话勾起了兴趣:“你们说的是尤家大姐啊?就是那个克夫命?哎哟,真的有人愿意娶她啊?石二苟家里……我想想啊,石家那头人口挺多的,我记得石二苟有个堂哥,好像是前年没了媳妇儿吧,有仨孩子还是几个来着,其中一个好像那会儿还在吃奶。这个倒是挺合适的。”
赵桂枝这会儿已经把脑子顺回来了,她知道自己刚才犯了傻,尴尬的差点儿拿脚抠地。
听到江母这话,她假装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我叔啊,就是那个刘童生,住在二伯家隔壁的那个说书先生。他一直想找媳妇儿来着,年岁是好像大了点儿,不过差个三四岁倒也还行。”
江母白了她一眼:“你就瞎折腾吧!谁不知道刘童生眼界高,他还能看上个克夫命的?不要乱给别人做媒,小心回头连亲戚都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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