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冰凉全是冷汗。
皇帝说:“冷吗?”不等我回答就说:“把鹤氅拿来。”
我并不冷,我只是觉得有些怕。
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怕死?怕皇帝?怕别人算计?怕现在的环境?
象,也不象。
我很迷惘,我觉得我不是在怕这些能看到的一切,我怕的,是在暗处隐藏著的,看不到端倪。我只知道我在怕,却不知道在怕什麽。
就象已经被我忘记的,刚才那个恶梦。
光穿衣服梳头花了好大功夫。外面天已经快黑了。
“今晚来的人会很多。”
我翻翻白眼,和我说话麽?
全当听不见。
有人正蹲在跟前给我穿鞋,我本来是想自己穿,可是头一动那顶紫金冠就扯著头皮生疼。
真亏他们想得出,这麽重的东西,还镶著石头,怕没有七八斤重。
下次得说说,头上戴的东西不要单用针固定在头发上,用个系带系在下巴上,省力多了。
就算我头发生的密,这种东西要是天天戴,离变秃子也不变远了。
皇帝戴的也是金冠,不过是缠丝的。
他NN的,缠丝当然比实雕的轻多了。
我捧著脑袋等人给我穿好鞋。家宴的穿戴就重三四十斤,要是什麽时候来次国宴,还不得把整个箱子扛身上见人!
不用其他人费力气使什麽明枪暗箭,光是这些衣服首饰都能压死人。
结果鞋子一穿好,我挺著脖子一站起来,就差点栽个趔趄。
头太重,鞋子底太高,雕的很精致的玉质的鞋底,足有三寸高!
我KAO,现代女人穿的高跟鞋都没这麽离谱。
旁边一左一右上来两个少年内侍把我扶住。
皇帝也站起来,把最後一件金绣的袍子穿上,上下打量我一眼,貌似挺满意,点点头说:“行,走吧。”
我现在行爲能力丧失一大半,努力梗著脖子,腿僵硬的不知道怎麽擡。
都不记得是怎麽走到宣德宫的院子里,上了步辇。
怪不得死皇帝下午让我睡午觉。
要是体力差一点,不要说去赴晚宴,光穿上这些衣服就怕是不行了。
步辇还算稳,谢天谢地。
脖子开始慢慢的,隐隐的痛起来了。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坏。
我爲什麽要受这些活罪!我干嘛听这死皇帝的安排!
可是我所能做的,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下步辇,被扶进华灯溢彩的千竹宫。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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