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收敛视线,浑然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局促的转身,跟上江枫的脚步,尴尬一笑:“看到他们那么欢喜,我就失神了。”
江枫笑了笑,拉住她,让她走在前面,自己则是看了一眼远处的男子才上楼。
江韵上了三楼,便见到宣於悠和方浅,屋子里摆放着一张桌子,碗筷酒杯全部准备齐全。她总算是没把刚才的心情放在心上了,开怀的笑着道:“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还请见谅。”
“我们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方浅说道。只是旁边的宣於悠一直没有发话,一个人坐在一旁,他如今也有十五岁,比起两年前成熟了不少,身上也有一股独特的风采。
四个人坐在位置上,等菜上齐之后,江枫说道:“今日相聚主要是为表弟践行,她过两日就要启程回老家,我们一同祝她一路顺风。”
宣於悠狐疑的看了一眼江韵,说道:“既然要远行,今日何不不醉不归?咱们也算相处了两年,纵然江兄年纪还小,不过喝酒是必然的,习惯了以后就好了。”
江韵淡淡的瞪了他一眼,他这话什么意思?这两年虽然不好,但也毫不相干吧。此刻竟然在明知她是女儿身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想让她出糗。心里有些气愤,这个人,究竟想的是什么?为什么非要与她作对?
她站起身,拿起酒杯,带着浅浅的笑意。江枫看着她,从未见她喝过酒,有些担忧的说道:“云儿,若是不能喝,就别喝了吧。”说完不免转头看了一眼宣於悠,他究竟在说什么胡话?
江韵摇摇头,她也想放纵一下,其实这两年除了比平时多了一点自由,多长了一点见识,其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拿着杯子,倒了一小杯酒,笑着道:“以后各位各自珍重,江云再次祝各位前程似锦。”说完,她一口倒入口中,为了怕自己退缩,干脆直接咽进了肚子里,却没料到被呛住,开始咳个不停。喉咙出火辣辣的燃烧着,旁边江枫忙着给她拿水,喝了才平息下来。
江枫生气的看向旁边的宣於悠,后者的脸色也不好,他想呵斥,最终给忍了下来。方浅担忧的看着江韵,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拿起酒杯,慷慨的说道:“这杯酒敬咱们友谊长久,若是有缘,来日再续。”说完也是豪气的喝了它,坐在位置上。
江韵觉得肠胃也在跟着燃烧,脸上感觉非常的热,站起身对旁边的江枫说道:“二哥,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先吃着吧。”
“我陪在你去吧。”江枫说道。
江韵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转身,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屋子里尴尬的气氛,明眼人都感觉到江枫非常的气愤。
江韵来到大堂里的窗户边,正好可以瞧见下面路过的行人。风微微掠过,感觉舒服不少,只是今天她总觉得提不起精神,仿佛就像要失去什么一样,母亲的话时刻在耳边,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被自己禁锢了。没有平常人的生活,没有前一世的自由,就连自以为可以长久的相处也只是短短的两年。以后就要每天待在家里的院子里,直到出嫁时才可踏出相府一步。这两年,让她感受到了自由,现在又要收回,她怎么适应得了?
靠在栏杆上,并没有发现身后已经出现一个人,宣於悠刚才在屋子里被江枫说了一顿,又想到刚才江韵不对劲的神情,心里也开始内疚起来。他只是想开开玩笑,也只是觉得她以后就必须养在深闺之中,再也难得一见,心里就憋得慌,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只是,话已出口,现在也收不回来了。
“江韵,对不起。”他轻声说道。幸好今日三楼并没有多少人,不然他肯定还得做更久的思想准备吧?
江韵转过身,淡淡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哼,宣少爷何必又来虚情假意?如果我没有猜错,二哥应该说你了才是。现在又来道歉,我江韵不需要,收回去吧。”
“你……”他有些惊讶,觉得今天的她有些不对劲。
江韵不等他把哈说完,与他插肩而过,准备回去。因为心绪不安,路上忽然撞上一个人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
忙着道歉,但并没有打算做过多停留,旁边的人却像是有意拦她。江韵抬起头,正好瞧见一脸淡然的脸庞,这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因为刚才喝了酒,现在脑袋也不怎么灵活了。
“没事吧?”他说道,声音平缓的问。脸上并无任何特殊的表情。
江韵摇头,“没事。”可是一摇头,就发现头更晕,一个不留神竟然倒进了他的怀里。她更加窘迫,忙着推开他,“对不起……”不打算再做停留,忙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跟在后面的宣於悠打量了一眼他,也跟着走进了房间。
男子摇摇头,心里却想到一句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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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尚早,心知晓 022 暗伏危机
那天从醉风楼回来之后也跟着生了一场小病,养了几天才能出门。当时脑子里恍恍惚惚的,只记得自己喝醉了撞到人,撞到谁就记得不太清楚了。这事也没放在心上,过眼云烟似的。往后的日子江韵便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院子里最近也忙了起来,光是为江询做那些小玩意都忙的不亦乐乎,渐渐的忘了某些不愉快。
家里一下子喜气起来,连人与人相处也变得没那么斤斤计较了。每天江韵便和江月和江婷做着事情,她一个小孩子做的也不多,只是偶尔帮帮剪剪‘囍’字。江月和江婷则是觉得好玩,而且每个女孩子做到这样的事情,心里或多或少抱着某些幻想,脸上也带着光艳的喜色。
江韵心里也跟平常女孩一样,想着要怎么去寻觅一个如意郎君,现在不能随意出门,要她用哪种办法去找一个与她情投意合的男子?简单的过着日子,如今江枫也进了朝堂,让江庭枫高兴了很多。但每次她见到江询的时候,心里就非常不安,只能打散这些想法,让自己过得简单一些。
只是也有她没有发现的变动,最近朝堂上运作猖獗,许多年轻一代出现,又与四皇子交好,他们纷纷步入朝堂,直接干涉起皇帝的朝政起来。而太子则是无动于衷,自傲的认为并没人能动得了他的位置,江庭枫与太子谈了一次,但没有任何效果。于是这段时间江庭枫对江询的婚事置之不理,甚至很少提点。倒是经常与江枫在书房谈着话,更加惹来江询的嫉恨。
江庭枫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哪有闲心去管家事,以前为了升官,也是忙得几天不回家,经常在外应酬。如今他的儿子即将成家,他同样没有这个闲心。江枫偶尔会提点他一下,却只被他简单的搪塞过去,只好作罢。
江询憋了一肚子气,又想到现在家里为他找了一个没有前程的岳父,心里更加怨恨。他怎么说也有一个姨子在宫里做着娘娘,还是江家的长子,就这样疏忽他,要他怎么能忍得了?这份怨气想要发泄又找不到对象,如今江枫正得宠,得罪他也不是好事。当然,抱着这股怨气每次看到江韵的时候,心里就会阴笑。每个人总有办法找到发泄的出口,这个小妖女不是经常跟江枫走在一起吗?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厉害!
江韵每天准时在天黑之前回家,原由是发现了江询最近的目光深情不同,带着一股让人战栗的冷气。凭着感觉,她虽然没有猜透齐全原因,但心里非常清楚,最近他不正常。
本来喜气溢然的气氛,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特别是最近见到江庭枫神色匆匆的样子,还有江枫愁眉的模样,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官场上的话她一个小女孩也不好过问,只能间接的去打听,更加不敢让杨氏知道。现在杨氏看她看得紧,已经不是当初那样还会给她一点自己的时间,似乎恨不得走到哪里都把她带往哪里。这种心态她能理解,只能尽最大的力量去接受,可是越来越觉得压抑,整个院子的气氛也开始变得诡异的很。
日子订在三个月后的月初,这三个月全府的人都由开始的喜闹气氛转变的战战兢兢,仿佛天都快塌下来似的。江韵揣测可能是江庭枫喝醉酒后说了些什么,然后整个院子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江询成亲的日子快到了,他邀请了朝堂里的人,特别是赵求醉和其他几位一伙的少爷,因为比他聪明做人,在官场上混的算是平安无事。如今他们年纪还小,若是平步青云,这点是很难做到的。江韵现在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就连江月和江婷来叫她,她也不去。
或许是太胆小了一点,总想出去走走,可是心里就是放不下。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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