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工人根本没想到大半夜的身后还能跟个人,聊天聊得十分投入。
“五成利啊!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珠宝也就几百万吧,一下子就要被分去一半,殷嘉茗那个有钱少爷仔能甘心?”
一个工人听得有趣,便问道:
“’吃水‘这么深,真的有人去找他们吗?”
“有!怎么没有!别家’吃水‘更深的都有!”
先前那人说着,伸手在自己颈部上比划了一个割喉咙的动作:
“动不动砍你一脖子血咧!”
“砍一脖子血”在金城方言里,就是做买卖或是别的什么交易,买家被卖家狠狠宰一刀的意思。
前一个人听得吐了吐舌头,“唉,黑,真是太黑了!”
“所以啊,这种杀头钱,都是拿命来拼的。”
工人摇了摇头,感叹道:
“我老表先前也问过我要不要跟他混,来钱比我在工地搬砖铲土容易多了……”
他的同伴问:“那你怎么不去呢?”
工人回答:“太危险了啊!搏命的事,我可没这个胆子!”
另一个人随即呲笑一声,“没胆拼命,那难怪你穷一辈子!”
被打趣了的那位当然不服气,马上就怼了回去,说你好胆怎么不见你去道上混?还不是跟我一样只能天天搬砖吗?
这时两人已走到了茅厕前,一人一间,拉门进了坑位。
殷嘉茗听着觉得不会再有什么收获,而他也因为跟踪两人一路走进了工地深处,当即决定不再耽搁,赶紧溜回别墅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在厕所隔间里说道:
“说起销赃这事,我还听到一个银行劫案的八卦咧!”
“我×,茅坑这么臭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另一人似乎被他这时还不忘聊八卦的精神给“感动”到了:
“快点屙完了出来再说啦!”
潜伏在茅厕附近的殷嘉茗又停下了脚步。
他满心纠结,在“现在就走”和“再听一会儿”两个选择上挣扎了十秒钟,决定还是再等等。
好在男士解手的速度一般都很快,两分钟之后,两个工人就一前一后从厕所里出来了。
“对了你刚才想说啥来着?”
一个工人一边提溜自己的裤子,一边问他的同伴,“什么劫案的八卦?”
“哦对。”
另一个人也想起了自己想说的事:
“是这样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老表他老大就是在’大圈‘里负责销赃的吗?”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他们说,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有’人‘来找过他们咧!”
殷嘉茗这时就躲在距离两人不到两米的手洗台后方,将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躯蜷缩到最小,为了藏得密实些,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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