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和谢池南一路快马加鞭至雍州大营,两人马术高超,担心去晚了出事,平日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被他们缩短到了一半,远远瞧见不远处点着火把依旧安静的雍州大营,他们一路高悬的心总算是稍稍落下了一点,却也不曾放松,甚至因为先前所猜测的事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驾!”
两人速度依旧不曾减慢。
马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把守在门口的将士瞧不清融于黑夜中的两个身影,但听到这个声音还是立刻凝神望去,还未等两人到门口,守卫就已经手握长枪阻拦来人的去路,厉声呵斥,“擅闯大营,你们可知该当何罪?”话音刚落,目光便瞧见了谢池南俊美的脸,短暂的怔忡后,他们连忙收回手中长枪,朝人抱拳,“谢都司。”
早些时候谢池南领兵剿了岳华山的土匪,已被谢平川封为都司一职,他是近些年雍州大营中晋升最快的将士。
谢池南虽然身份贵重却为人大方不拘小节又从不藏私,军营里的人都十分喜欢和他相处,尤其是这些差不多年纪的新兵更是十分崇拜他,今日在门口站岗的便是当初和他一起进军营的新兵孙山。
孙山笑呵呵问他,“都司不是明日休沐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余光也瞧见了在他身边的帷帽少女,目光一怔,正想一问身份,就听谢池南沉声问他,“我爹呢?”
这个称呼让孙山和另一个守卫都愣住了,谢池南在军营从来都是和他们一样称呼安北侯为“大将军”,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这样称呼大将军。
怔忡之下,孙山讷讷答道:“大将军今日去鸣沙山布防还没回来呢。”
谢池南和赵锦绣一听这话,心下俱是一沉。
两人对视一眼,谢池南薄唇一抿,他顾不得和两人说话,当即就要下马进去。
赵锦绣忙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
远处走来一行人,一个穿着甲胄的魁梧男人走在最前面,他是谢平川的副将彭成辉。
彭成辉生了一张国字脸,浓眉鹰鼻,看着有些凶相,左臂处空荡荡的,明显少了一截。
这条胳膊是当年谢平川亲手砍下来的,几年前,彭成辉因醉酒调戏了一名良家女子被谢平川亲手砍了左臂。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谢平川会这么做,毕竟彭成辉才打赢了几场胜仗,就连陛下都曾当众夸赞他,说他是大汉的虎将。
这件事情后,所有人都以为彭成辉会反目会怨恨谢平川。
这可不仅仅是丢脸的事,一个将军少了胳膊,这让他如何再作战?
可谁也没想到,彭成辉不仅没有怨怪谢平川,甚至自此滴酒不沾,苦练兵法,即使只有一只手,他也还是大汉最勇猛的威武将军。这些年,他依旧跟在谢平川的身边,是谢平川最得力也最忠诚的副将。有人问起当年的事,他也没有一丝怨怼,甚至还总是感慨道“当年侯爷以万金之躯领着我去跟那家人负荆请罪,他跟那位老丈说,我做错了事,但大汉如今需要我这样的将士,这条胳膊既是我对那女子的愧礼,也是我对自己的悔过。我老彭活了几十年,天不服地不服,只服大将军!谁要敢跟大将军作对,我老彭第一个不答应!”
今日谢平川出去布防,军营里他最有话语权。
谢池南远远看到他,双目都亮了,他扬声喊人,“彭将军!”
彭成辉巡逻的脚步一顿,夜里光线昏暗,他眯眼定睛一看才瞧清是谢池南,原本严肃凶相的人顿时放声一笑,“你小子大晚上怎么过来了?”他大步朝人走去,看到他身后的女子,一愣,想到什么,他立刻沉下脸,怒斥道:“你小子昏了头了,带女人来军营,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军营的规矩了?”
“快点把人带走,人多了,我也护不住你!”
谢池南这会也顾不得和他解释什么,急道:“彭将军,我爹出事了,你现在立马召集人马,我得去鸣沙山救我爹!”
“什么?”
彭成辉一听这话,双目蓦地睁大,再开口时,脸色已彻底沉了下来,他压着嗓音问,“怎么回事!”等谢池南简略说了一遍,男人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他当即想让人鸣鼓召集人马,只是想到谢平川定下的军纪又踌躇起来,他抿唇沉声,“你爹以前说过,没他的令牌,谁也不能随意调遣营中将士。”
谢池南当然知道,在军营,军纪大过天,没有主帅的令牌,即使是天子近臣过来也不能随意调遣士兵,只因十年前就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调遣士兵以至于闹出天大的祸事。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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