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回来了,种菜浇水以及清理鸡便便这些事,自然全都落到了他的头上,慕楠心理上有了依赖,虽然外面的情况越来越恶劣,但比起前段时间他一个人呆在家里,还是令人高兴不少。
虽然两人之间的隔阂并没有完全的消散,但秦淮很明显能感觉到,楠楠正在主动的朝他靠近,只是这份靠近是对未来的规划,看到楠楠买的那些东西,做的那些计划,秦淮知道,楠楠的每一个计划里都有他的存在,可是除此之外,对于这些年一个人的生活,楠楠却只字不提。
想到小时候的楠楠,事无巨细的都会跟他分享,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更是会念念叨叨的跟他埋怨诉苦,非要他哄半天才重新高兴起来,但现在,对于这些年的苦,他却什么都不说。秦淮知道,想要彻底破冰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尽管有些着急,却也知道这是急不来的。
秦淮回来了快两天,外面的疫情也爆发到了高峰期,每天看着网上的各种新闻,慕楠都有些后怕:“幸好你回得早,身体也算好,不然这在路上被困住了,求助都无门。”
秦淮能赶着回来,全靠毅力,他虽然每天有在锻炼,但这个锻炼只是一般的强身健体,要不是凭借着毅力,他哪有骑几天自行车的体力,所以一回到家修整了一夜后,后面两天手脚酸软的连上卫生间都恨不能扶墙。
好在慕楠准备的东西很充分,舒缓的膏药也买了一堆,每天给秦淮手臂腿上贴满了,还用按摩器给他按摩。看着浑身贴满了膏药的秦淮,慕楠感叹道:“看来体能这一块,我还要再抓一抓了,不然后面遇到个什么事逃命,跑都跑不动。”
秦淮也觉得体能这方面不能放松,看到慕楠梦到的那些未来景象,即便拥有空间食物方面可能不需要太愁,但体能太差也很拖后腿,于是道:“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散打,小时候你学没两天就放弃了,以后日子那么难,学一点功夫没坏处。”
秦淮小时候是练过的,慕楠因为秦淮学,也闹着要一起学,可惜他没那个毅力,连基本功都没学完就放弃了,转而去上了画画兴趣班。秦淮学了挺长时间的,哪怕出国了偶尔也会练一练,一些技巧招式倒是一直没丢。
秦淮一开始也没想教他,慕楠是个没毅力吃不了苦的,但现在见他每天都坚持跑步一个小时,这才动了心思,尤其是如果以后越来越乱,光靠空间是保障不了自己安全的,多教慕楠一些保命的手段,以后要是有个万一,他也能放心一些。
两人足不出户的生活慢慢规律了起来,早上跑步晚上学散打,中午秦淮下厨,下午慕楠照着网上的一些教程倒腾食物,将生食材做成成品的堆放在空间里,这样天天的朝夕相处,两人慢慢找回了一点小时候的感觉,虽然慕楠对于自己的生活很少提及,但秦淮却会主动告诉他这些年他在国外的生活。
当初他父亲强硬的要带他走,是因为被检查出了弱精症,弱精症虽然不像死精症那样没有一点生育的希望,但生育的可能性非常低,所以能有他这么大一个儿子的存在,那个男人自然说什么都要带他走,区别无非是强硬的被带走,和自愿被带走,秦淮没有告诉慕楠的是,他当年会愿意跟那个男人走,最大原因是那个男人用慕楠威胁他,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那么肮脏,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起初几年他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男人就只有他一个孩子,自然是倾力栽培。他既然已经被破跟慕楠分开了,再执拗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不如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到以后谁也左右不了他的人生。
只是没想到后来男人又有了一个孩子,虽然是试管婴儿,但还是成功了,一个半路带回来,心里对他还有恨的儿子,和一个一张白纸,随他如何塑造的孩子,会选择哪个自然一目了然,于是大学都还没念完的秦淮被放弃了。
慕楠没想到秦淮在外面过的是这样的生活,气愤又心疼道:“然后呢?他不要你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秦淮看着他笑了笑,因为当时他没钱回来,回国的机票就是两万,而楠楠那时候刚考上大学,还是艺术系,很费钱,他能给楠楠的东西不多,既然给不了陪伴,那就尽量给他衣食无忧,不过这事秦淮自然不会说,只是道:“如果那时候我回来了,岂不是很丢脸,你当初可是哭着喊着要跟我绝交,还说那男人不是好东西,说我走了就别后悔。”
慕楠瞪他:“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秦淮一把将他抱住揉头:“我知道,只是一个学业还没完成,还有一个刚跟朋友合作的工作室,而且我也想做出点成绩,凭什么他要带我走我就只能跟他走,他不要我了,我就只能回来。”
慕楠不吭声了,心里想的是,幸好没有把重生的事情告诉秦淮,要是秦淮知道他上一世一直到他死都没有回来找他,不知道会有多内疚多难过。虽然慕楠心中还有疑惑,既然秦淮回来半年了,那上一世为什么没有来找他,末日又不是突然来的,又不是突然断了通讯断了交通,乱之前明明还有一段秩序的时间,可惜这个疑惑,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两人正说着话,秦淮听到楼下传来哭嚎的声音,于是拿着望远镜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了看,城市里浓重的雾气已经开始消散了,哪怕他们在十七楼,借着楼下的路灯也能看到一些轮廓影子,他回来半个月,这已经是第七辆殡仪馆的车了。
经过一段医学的观察,这个病传染性并不高,人死后那一点传染的活性基本也就丧失了,所以对于病死的人,倒也不需要特殊的医护人员来防护运送,所以一般的出殡车就行了,但死去的人被拖走,剩下的人要悲痛逝去的亲人,还要惶恐自身是否被感染,绝望之下这种嚎啕大哭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这半个月来,秦淮不止一次的庆幸,庆幸高中的班长联系了他,告知了楠楠在找他,庆幸他看到自己给慕楠汇钱的账户空了,实在是过于担心,这才回来看一看,否则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让慕楠一个人,又没有办法联系他,也不知道他会有多害怕。
慕楠所在的小区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一个得了病的男人,在奔波了好几天,却连医院大门都进不去后,心生绝望,直接什么都不顾的从屋里跑了出来,然后拿了一堆石头,砸碎了十多家低楼层的窗户,其中有两家,家里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后来那个人被楼上情急的住户扔下花盆给砸了,这才阻止了对方疯狂的行为。
事发的时候社区都乱套了,社区的工作人员虽然有防护服,但对方像疯了一样,他们即便穿着防护服也不敢出去,生怕对方抓破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暴露在了雾霾当中。
当时慕楠正在家里做馒头,楼下突然闹开的时候还将他吓了一跳,自从家家户户不出门之后,整个社区安静极了,突然的暴动让整个社区都骚动了起来。
慕楠拿着望远镜,刚好可以看到他对面楼栋那个男人砸窗户的行为,他们这边本就是老旧社区,很多人当初怎么搬进来的,现在还是怎么样,门窗有些甚至都没换过,几十年前的房子了,最初的窗户都是单层的,脆的一砸就破,不少家里窗户破了的急红了眼,恨不得跳出来拿刀子砍,可是什么防护都没有,连口罩都没戴,只能被家人慌乱的往别的封闭房间里拉。
最后那个男人被花盆砸中倒在了地上,确定对方一动不动没有攻击性了,社区的人员这才出来将人给拖走了。
事情发生后慕楠才想起来这件事,上一世他也是宅在家里,外面虽然变得很可怕,到处都是死亡和传染病,但因为政府还在维护调度,他又有满空间的食物,根本不需要出门,所以危机感并不深刻,他还记得这个疯了的男人最后应该死了,但是有一家有个很小的孩子,因为窗户被砸破,吸入了一点外面的空气。
可能是太小了,没有多少免疫力,当天晚上就有发高烧了,最后那个孩子没了,那孩子的父亲后来拿着刀砍进了社区居委会,因为当时社区的人全都怕死的躲在屋里,明明他们还穿着防护服,却根本不敢出来制止那个发了疯的男人,如果当时他们出来制止了,他的孩子说不定就不会死了。所以男人气急之下,直接拿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来泄愤。
想到上一世的事情,慕楠忍不住道:“幸好我们家住的楼层高。”
秦淮看了眼慕楠提前更换过的窗户:“就算不高,你换了这窗户凭石头也砸不碎,就算碎了,我们还可以去住另一边。”
外面慢慢的安静下来,但群里却炸锅了,慕楠没看群,就算看了也没用,被砸的窗户也无法还原,那个可能现在已经被感染的孩子,也救不回来了。
他继续低头做着馒头,做着事情,就不会胡思乱想。一开始他做的馒头要么没揉开成了疙瘩,要么搓的不够圆太丑了,现在倒是慢慢做出经验来了,一个个圆溜溜的馒头蒸的热腾腾之后就直接往空间里一放,等要吃的时候随时拿出来都还是刚出锅的样子。
秦淮在一旁道:“做了几天的馒头了,明天做包子吧。”就算以后遇到需要逃难的情况,吃点带油水的东西总归比较好。
想了想又道:“将包子做成馒头的形状。”
慕楠抬头看了秦淮一眼:“以后食物短缺的要吃树皮和草的时候,你不管是馒头还是包子都很打眼。”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慕楠还是听了秦淮的话,给包子换了个外形:“正好多拿一扇排骨出来,明天你做糖醋排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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