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陆续就位,家族里的年轻人逐渐聚在一起,看着乐雅对树施压:「找到没有?我们所有人都忙完了,只差祈福金炉要赶快就位了!」
找了好一阵子,树只好坦承:「乐雅姊姊,我真的找不到,有没有其他替代方案?」
乐雅很生气,怀着要给树一点教训的心态,斩钉截铁回道:「没有!妳再不找出来,整个祈福大会都要因为妳开天窗!妳要害所有人因为妳的失误,得不到神明祝福吗?」
没给树辩驳的机会,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人也开始掺一脚,风言风语:「会不会妳还放在原本的地方根本没拿来?」
「有可能唷!还不快去找!难道还要我们帮妳想办法?」
不,树很确定自己带来了。
耀远闲闲没事干,趴在准备室的窗户上,手上拿着包装果汁,嘴里咬着吸管,看树被众堂姊们围绕,数落她办事不力。待其他人走开后,又看着她在大堆杂物中忙碌找寻,耀远悄悄靠近,没良心的补刀:「哇,妳惨啰!让景家代代传承的祈福圣火开天窗,山芋是天下第一人。」
闻言,树满面焦虑地回头,望了他一下。
又找了一会儿,树决定去请长辈帮忙。景夫人不在会场,她只能硬着头皮,询问能主事的大伯母。
「嗄?怎么会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呢?祈福会都要开始了!竟然到现在还没弄好?」
看起来温柔文雅的大伯母,在听完树的请诉后,却只是嘴巴张得大大的,讶异惊叫,仍没说出个解决办法。
「伯母,我能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替代方法?」树只好进一步追问。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堂姊们叫妳找,就赶快找出来呀!」
蘶娟看见她俩面对面站在一起,大嫂声音不小,感觉有戏,急忙凑靠近:「怎么回事?」
「娟娟,妳听听,乐雅交代给她的金炉竟然弄不见了!」
蘶娟满脸震惊状:「吭?!这么贵重的东西也能弄到不见?」
「不是的」
「不是伯母要說妳,妳要想进我们景家,这些该学的,要学会自己负责!」二伯母因先前的事,对树心怀不满,正好借题发挥。利用家族公事以教育晚辈为名,没人会说什么。
树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中邪一样,可以直接忽略掉乐雅和宝琪的过失部分,把问题归咎自己。她无奈,离开三姑六婆的数落,前往男士的净心堂,在走廊被拦下来。
「女施主,请这边止步。不方便您再向前。」穿着特制的精致宗教服仪,摆着手势,面容和善的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想找广颢。」
「请问您是他什么人吗?」
「他是我男朋友。」
「哦,这样听起来,你们还没结作连理。」
「蛤?」
「恐怕不方便,现在是男士净身静心的时间,一概不接受女性访视哦!」法会大师温和却强硬的说。
「或是让他出来一下也行,拜托你!」
「静心是很重要的仪式,有什么事,劝妳还是等他们出来再聊会比较好。」
朝着深锁的两扇闭合大木门探了探,在大师温和微笑的监视下,树离开了这区,回到主堂。眼看没办法和广颢讲,她又急又慌,抓着头:「不行!别慌!树!一定会解决的!可能真的忘在哪里。」她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听见司仪报时,树问了一下,距离燃祈福香还有一点时间,她当机立断,马上由侧门奔出会场,问开快艇的能不能送她回对岸,她要重新去找。几个男子坐在凉棚里玩牌,敷衍的摆摆手,「现在没在开的啦!」他们只是懒,除了景家几个有力人物,其他小人物才不理会。
阴雨天的关系,天空已如傍晚那样昏暗,雨一阵停、一阵下,喷着若有似无的雨点,走出凉棚,黎树伫立草坡,无助望向灰浊河面,忽然眼睛一亮,看见停在岸边随波晃荡的水上摩托车,对,广颢有教她骑。
枯燥漫长的开场音乐及朗诵中,耀远抱着双臂,百般无聊的靠坐在最外缘窗台边,逃避着无聊的活动。感觉到窗外匆忙而过的一个身影,他好奇抬眸,正好看见树快速下了几层楼高的提防,去到水岸边,接着跨上水机车,发动离岸。他诧异了一下,随即记忆串连起,直觉八成跟金炉有关,「啧!那个呆瓜山芋!」他赶紧穿过人群,也追了出去。
「耀远!活动要开始了!你去哪?」不管堂弟的呼唤,耀远也冲下坡堤,跳上另一台水机车,倒退转弯,喷射出去。
河面灰茫茫,水滔滔,耀远驾驶水机车已经逐渐靠近对面岸边,这边的水流速较另一边快,得更费力操作,他皱起眉心,因为无论岸边还是水面,都没有发现其他的水机车;雨偏偏在这时候下起来了,愈来愈大,干扰视线和听力,耀远急忙转动车头到附近水域绕绕。终于,远远看见水中突起的黑色岩石边,一台翻覆的水机车,他急忙靠近却不见骑士踪影。
他也感到慌了,两腿立起,嘶声力竭大吼:「山芋!妳在哪?!快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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