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咳得比中午时还要厉害。
借着月光,云及月又看见了他手指上的点点血迹。
云及月顾不得避嫌,轻轻扶住他。她的力气其实很小,但在这个时候聊胜于无:“你怎么了?”
“还好,也许是又到了发作的那个点,”江慕言无所谓地笑了笑,“下次不喝了。”
话音一落,他突然晃得厉害。
之前就听说江小少爷从小体弱多病,看来的确是真的。
来到那幢别墅前,云及月主动拿过江慕言手里的钥匙:“我帮你开门吧。”
江慕言却像是失去了方向感,一下子摔过来。
云及月的手勉强撑住他:“你还清醒吗……?”
抬手却发现江慕言流了鼻血。
嘴角也有血。
…………
车内。手机外放着通话。
“江祁景,我不想再说一遍……”
“母亲,你上次说那是你最后一次联系我。”江祁景放慢车速,嗓音里带着几分讥诮,“这是第几次反悔了?”
徐文绣勃然大怒:“我不联系你,难道你真的想要惊动你爷爷吗?”
江祁景垂下眼睛,神情漠然:“你先去问问你儿子做的好事。”
语气很疏离。
他已经自动地把自己跟徐文绣的母子关系给抛开了。
徐文绣又在喝茶,隐藏在那副温婉表皮之下的凌厉却隐隐显了出来:“年轻人两情相悦并不是什么坏事。现在慕言也是江家的一份子,我不想……”
“我知道了。”
江祁景挂断。
他从听到“两情相悦”的字眼开始,就失去了和徐文绣说话的兴致。
不远处就是江慕言暂居的家,不如直接去和江慕言谈。
至于两情相悦?
云及月说过她不会和江慕言在一起的。
两情相悦又有什么用。
江祁景觉得他也许要彻底疯了。
竟然从昨晚那些话里,断章取义挑拣出几个词语来安慰自己。
他从前绝对不会做这种自欺欺人的蠢事。
可是现在做得很熟练。
男人踩下油门,和那幢别墅的距离愈发缩短。
与此同时,借着闪烁的白炽光路灯,江祁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
女人身上作为内衬的那条红丝绒珍珠边长裙格外熟悉。
江祁景见云及月穿过。也只有云及月会喜欢把那么艳俗搭配的裙子当做日常穿着。这是其他人不敢有的底气。
而现在。
他们靠在门口。
江慕言低下头,云及月抬手像是在环他的脖颈,影子完全靠在一起,仿佛是在厮磨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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