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粮和有财去县运输队上班,学会了开车,也开拓了眼界。
慢慢的,有财、有粮的眼里越来越亮,村里自留地里的蔬菜有了销路,村民舍不得吃的鸡蛋、公鸡也换回了钱、布票、工业票。
1965年3月,保国满16岁,个子已经很高了,林清瑶安排保国进了供销社,成了正式工,当上了仓库保管员,一个月工资24块7毛钱。
林清瑶安排好保国上班、食宿的事情,对保国说:“保国,你平日的工作,相对来说空闲时间多,做好工作的同时,不要忘记学习。
你看,就因为你念了三年多书,才能争取到这样有一个轻省的工作。但是,你是男孩子,是要养家糊口的。
只要你好好学习,提升文凭,二婶有办法给你换一个工资待遇更好的工作。”
“啊?二婶,我会好好学习的,会跟着保军一起考试的,你放心,小学毕业证我一定拿到手。”保国认真保证。
“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找你三叔,也可以找李部长帮忙,还可以回家找我。记得,咱是农民,不惹事,也不怕事儿,咱并不比别人低!”林清瑶叮嘱。
薛家坪山上的地里,林清瑶带着草帽,正在大太阳下给玉米除草,跟林媳妇靠过来,羡慕的看着林清瑶,低声问:“建国嫂子,你家的运气咋那么好,已经有两个人进城当上工人了。”
“嗨,我们家啥情况,你不知道啊?哪里就运气好了。”林清瑶看了她一眼,“怎么,你羡慕了?”
“没有,没有。建国嫂子,你们家保国去城里找工作的时候,你也不给我说一下,让我家根林去试试。”根林媳妇不满的说。
“哎,那是有粮偶尔听人说起,抱着试试看的想啊去的,没想到保国争气,一次就考上了。哎,还是念书好啊!”林清瑶感叹的说。
“啥,还要识字才行啊?”根林媳妇惊讶的问。
“那当然了,供销社里那么多的东西,哪天那人领了啥,都得记录好的,不识字,咋记得住!”林清瑶认真的说,“妹子,你还是送你家的孩子上学去吧,不识字,城里工作就别想了。”
“哦,我想想。”根林媳妇说完,回了自己负责的地里去了。
7月13日上午十一点多,林清瑶一边吃饭,一边严肃的看着桌上摆放的几张通家书。
保军、保党俩的成绩都还不错,语文数学都在八九十分。
小红、保家成绩最好,都是满分;保民数学九十分,语文居然是65分。
林清瑶忍住上涌的烦躁,压低嗓门问:“保民,说说吧,你语文咋成绩那么低?你上课干嘛去了?”
“妈,我上课认真听了,回家也学了啊,可是,语文好难啊,那字太难写了,我记不住。”
“记不住?是真的记不住,还是没用心记?小红,你说,你俩在一个班,保民上课认真吗?”林清瑶严肃的问。
“二婶,保民上课还好,就是课后不爱写作业、背课文,老是出去玩。”小红不顾保民眼睛的示意,直接说道。
“好你个保民,年纪小小的,居然学会了撒谎!既然不爱学习,正好放假了,都去村里上工挣工分吧,好好体验一下,是上学累,还是上工累。哼,赶紧吃饭,今儿下午就走。”林清瑶不由分说,挥手决定了。
“不晒太阳,不被风吹,念书多好啊。不好好学,就是欠揍,福享的太多了!下午就带他们去地里干活,让他们尝尝劳动的滋味。”贺婆子帮腔。
保党笑嘻嘻的看着保民。保军过去搂着保民的肩道:“保民,下午就跟哥去地里敲胡基疙瘩、翻地,保证你记忆尤深!”
傍晚,太阳还在天边嬉戏,保军、保党扛着镢头拖着保民回来了。
保民步履沉重进院,一屁股坐在树桩上,疲惫地喘着粗气,一点也不想动。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脸上还晒脱了皮,满是疲惫。
平日里干净整洁的衣服,被泥土和汗水染成了小孩子的涂鸦,散发出的阵阵汗臭味,熏得保民眼晕。
不停歇的敲打胡基疙瘩、翻地,整整一下午才挣了2个公分。当保军告诉保民,这三个公分还不值一分钱时,保军心里奔溃了,当农民太苦太累了,我要学习,我要念书,我要进城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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