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陆云妆想明白,数日后,州里就往下拨了银两,恰好是二十万两。11kanshu
这速度和银两的数目让人惊叹。陆淮安本以为州里不会上报拨银子的,就算拨了银子也不会有这么多到他手上。却不曾想二十万两分毫不差!
陆淮安再怎么笨也能看出来,此事怕是与信阳候有关。许是信阳候同圣上报了此事,朝廷拨了银子,再加上信阳候私底下看顾着,底下的官员也也不敢随意将手伸向灾银。于是这二十万两就完好无损地到了陆淮安这里。
这银两齐全,人手具备,这修堤坝的事便可开工了。
这修堤坝一事,整个江宁的青壮年劳动力都参与了,陆云妆想到了先前系统安排的任务,便想着该用什么法子哄得吕元亮也参与修建堤坝的工程中来。这吕老夫人向来疼他,如今家中的一半家产都捐了出去拿去修堤坝了,这要是再让他下地干活,可不得心疼死啊。
就在她烦恼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不曾想吕元亮竟然自己主动提出要去帮着修堤坝,这是她想都没想到的。
吕老夫人道:“乖孙儿,你一个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去了做什么啊?”
周氏见婆婆发话了,便劝道:“就是啊,亮儿,咱们家已经捐了银钱了,你何苦要再趟这一趟浑水呢?再说了,这修堤坝的事儿已经有那么多人去了,也不差你一个。”
“祖母!我怎么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我是读书人没错,可我也没弱到这个份上啊!”
“可是……”吕老夫人欲言又止,她的乖孙从小到大就没干过什么气力活,做什么都有下人伺候着,如今却要去修建堤坝,这让她怎么放心的下啊。
就见吕元亮正色对着周氏和吕老夫人道:“娘,祖母,这修建堤坝是咱们江宁府的大事,岳父一介之夫都和百姓们天天就在那河边呆着,风吹雨打的,我怎么就不行了?再说了,我将来也是要从仕的,这等为国为民的好事肯定得参与啊。”
听闻,二老面面相觑,半晌,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行吧,既然你执意要去,祖母也不好拦你。只不过,你可不能一个人去。多带些人在身边,出了事还能有些帮衬。”
听着吕老夫人终于肯松口,吕元亮不由得一喜,“多谢祖母成全!”
回去的路上,陆云妆不由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想着去修堤坝?修堤坝会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你不是最讨厌这样吗?”
吕元亮被这话问的一滞,但随即他便拍着胸脯道:“这修堤坝对整个江宁来说是一件大功德的事,是大义啊!我当然得出一份力了!”
陆云妆没想到他的思想觉悟已经这么高了,心中一动,看来这人是真的改变了。
吕元亮看着自家娘子这一脸赞许的表情,心中乐得开了花,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就知道,他这么说,云娘肯定会开心的。自从上次陪着她去了知府衙门,吕元亮就知道自己媳妇怕是对着修建堤坝的事上了心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努力地说服爹娘捐助银两。
他知道在云娘的心里,他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孩子,她根本没把他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看待。所以,他便想着凭借着修筑堤坝的事能让云娘对他有所改观。
这些日子陆淮安带着手底下人,连同江宁有过修堤坝经验的工匠跟着那些个村民百姓在秦淮河堤坝边上巡查,连看了数日终是定了堤址的位置。
众人寻了个黄道吉日,陆淮安就领着大大小小的官吏和百姓在河边祭拜河神,一番烧香祭拜后,便开了工。
快到了中午,陆云妆便带着姚黄魏紫几个准备了些吃食送了过来。刚到河边就见吕元亮戴着斗笠一身短打,身上沾了不少泥土,从远处望去倒还真像个山野村夫。
陆云妆本以为他娇生惯养惯了肯定会在那里哭天喊地,哀嚎着喊疼喊累,却没想到他竟然意外地能吃苦。就见他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晒得有些微红的手臂,一脸认真地打桩挖土,额上汗如雨下,手上动作仍旧不停。
她站在一旁看了会儿,不由露了笑容。身旁的姚黄见了都不由夸赞道:“先前少爷说要来修堤坝,奴婢还以为他就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少爷还真的在干活啊。”说着又指着吕元亮身边的那几个民夫打扮的人,“高南观墨他们几个也在那里上工呢。”
魏紫也叹道:“感觉少爷变了。”
陆云妆笑而不语,等到中午他们散工了,主仆几人这才上去寻吕元亮他们。
吕元亮刚掏了汗巾子抹了把脸就迎面望见了陆云妆,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云娘!”他急急迎上前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午饭啊。”
吕元亮听了,心里别提有多甜了。他擦了擦手便拉着陆云妆往树荫下走去,“外面日头晒,这边阴凉。”
姚黄魏紫从马车上搬出了一张小几和小马扎给二人安置好,便识相地退下了。
吕元亮一屁股坐下,刚端起饭碗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陆云妆,问道:“云娘,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这是特意给你带的,快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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