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静不来,我一个人,我觉得很孤单,很……无依无靠。
杨老师也不知怎么想的,他像是与我不认识,一进了舞厅,他就坐在他的电子琴前,也不跟人交往,也不到处乱窜。
我也不敢乱窜,也不主动地和别的小姐们说话,所以,我独立墙角,只有墙角,才给我依靠。
兰兰今晚也没有坐台,我先以为她和小梅是一路货色,因为她们都胖,都有很大的乳房和涂得很红很红的嘴。自从听她说她还要给孩子喂奶,我就一直把她放在了我的心上。
我在想:她那么贪婪,真是要钱不要命,要钱不要脸……
也不知她的孩子多大了。
我以为兰兰很骚,今晚,我注意观察了她。
她的红唇和浓妆,与她的眼神,与她靠在沙发上脸向着墙壁的姿势,很不谐调。红唇、浓妆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有一双疲惫又忧郁的大眼睛……
兰兰很疲惫。
“喂!”
刚才的那个客人在叫我。
我走过去,他问我:“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是领班让我出来的,她还发了脾气。”
“走。”他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别理她。”他把我又拉回十号厢的第二个卡。
领班安排的那个小姐还在里面坐着。“对不起,小姐。”
那个小姐斜我们一眼,拎起自己的包,走了。
“你先坐,我叫服务员来上饮料。”他像交待小孩子似的交待我:“别跑了,你老板马上就到。”
他走了没多久,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我知道,这就是他说的老板——我的客人了。
服务员送来一包“红塔山”,一罐饮料,两包口香糖。
刚打开饮料,客人也刚点上一支烟,领班就怒冲冲地又来了,“谁让你们坐这儿的?
嗯?谁安排你们的?“
找刚要装出手足无措——我不想公然与这个“混帐”女人翻脸,不值得,也没必要。
我想装无辜,装可怜,不想与她有太多冲突。马上就是奔三十岁的人了,我应该学学怎样处世为人。
我刚要装,我耳边的客人就“乎”地站起来,很厉害,“你是谁?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我是领班……”领班更厉害,她还要再说什么,被我身边的客人打断了,“哦?
你是领班?不得了啦,我来这里消费还要受你领班的气,你领班算什么东西?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哼?”领班毫不示弱,“我这里生意好的很,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无所谓。”
我正两边望着观察他们的表情,忽然领班把矛头指向我,“又是你,谁安排你来的?”
“是我特意请这位小姐。”客人护着我,将“请”字咬得很重,又转向我,声音很温和,“别怕,你就给我坐在这里。”
我刚站起来,又听话地坐下。
这时,领班身后的几个客人在起哄了,“周小姐,你到底让我们坐哪里呀?”
可能这几个位置已经事先订给人家了,要不,领班也不会这么无礼。
其实我并不是很恨她,我只是觉得她太嚣张,太势利,应该有人来煞煞她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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