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模样,男子又道:“出窈,重归自由并非是被人抛弃,而是意味着你可以由心选择经历什么,不被外物所迫。况且我已掌握一法,若是成功,从此天高海阔,你便哪里都可以去得。”
他语气真诚,因此出窈纷乱的心绪也平复下来一些,她道:“斋主容我考虑几日,我,我……”
不待她说完,男子便道:“好。”
出窈便行过一礼,往外面走去,只是走到门口又瞧见远处地上那黑漆漆的一坨,忍不住回头道:“斋主,温媪?”
“你和吴鱼去照顾她吧。”
“是。”
出窈退出了屋子。
天阴沉沉的,看着是又快要下雨了,出窈叫了吴鱼,两人一齐将晕倒的温纭搬到了莲塘另一侧的水榭中。吴鱼看这老妇嘴唇干裂,于是从自己那地下室中拿了一个从没用过的青瓷小水滴,给温纭灌了一壶水下去。
见这老妇还不醒,吴鱼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气息灼人,但呼吸均匀,看来是并无大恙。他又自觉男女授受不亲,是以做完这一切,就把人尽数交给了出窈。
于是,待温纭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活物便是出窈了。
“呵,不愧是修行之人,命还挺硬的。”出窈坐在石凳上,俯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温纭。
这水榭的地面也是玉梨木拼就,尽管吴鱼每日擦洗,然而温纭支起身后发现自己躺在一水榭中,仍是隐隐地气血上涌。
虽然她脸色不变,但出窈仍是看出了她的不忿,是以道:“别看啦,要不是我跟斋主说照顾你,你现在还躺在那泥土地上呢。早跟你说了,你就算是跪死在那里,有林九,斋主也不可能看你一眼。”
“我也不过是想同那狐精说上句话罢了。”温媪在晕倒前已想清了一些事儿,故而说出来的话也没那般尖刻了。
“那还不简单,”出窈忽地蹲到她身前,“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我带给她便是。”
“你?”
“是啊。”出窈闲闲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道,“我见林九可比你见她容易。”
“哼,同你说?”我是不会同你说的。”温纭一副看她不上的样子,因为她很清楚这花灵绝对不会愿意公子离开此处。
见她冥顽不灵,出窈也懒得再与她多说,便道:“你不要我帮忙,那你就自己待着吧。”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水榭。
不得不说,吴鱼那一壶水极有用,温纭嗓子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气。玉梨木的地面沁凉,带走了她身体上的部分灼热,只是膝盖痛得几乎没有知觉,让她一时无法起身。
她不得已掀开衣袍、撩起裤管,只见那膝盖上甚是可怖,黑漆漆的肿大一片上,石头印下的凹凸痕迹清晰可见,但皮肉的纹理却已经被尽数撑开,黑的油亮亮的,周围白色的皮肉上青色的血管根根可见,筋络还突突地跳着。
尽管这伤在普通人身上已是十分严重,甚至可能导致双腿坏死,下身瘫痪,但对于温媪这般的修行者来说就不算什么了。她将一只手覆盖到膝盖上,加速了那处的血液流动,只见那伤处肉眼可见的从漆黑变成了紫红,又从紫红变成了紫粉,肿胀也消下去了一些,只是松弛的皮肉在上面甚是丑陋。
林九在楼上,虽然有水榭顶部遮挡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一切,但也看到了进出的吴鱼和出窈,不知为何,她忽然就很想知道这个执拗的黑袍老妇到底想同自己说什么。
就在这时,奉载玉也上了楼来,见她还站在墙壁跟前往下看,便走过来道:“在想什么?”
林九转过身道,“在想既然你不要飞升,那到底想要什么?”
她的眸中清清亮亮,如同淡江春天的碧水。
“原本我也只想了个大概。”
可是自从你出现后便逐渐清晰了起来。奉载玉在心里轻轻道。
“我想听听温媪到底要同我说什么。”林九直视他道。
见男子微蹙眉头,她又道:“你是怕她会影响到我?”
奉载玉没有说话。
他知道纵然眼前这只小狐狸平日里迷糊惫懒,实则一颗心清澈剔透又七窍玲珑,即便温纭同她说了什么,也难以影响她,只是他一想到她要曝露在神宫人前便不禁隐隐担心。
他摸摸她的鬓发,林九却从中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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