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并不重要好吗?
奉载玉履行了与林九看灯的约定,所以表示接下来就需要她来履行所应之事了——自然便是修炼。林九忍不住撇撇嘴,他却忽然在她脸侧轻吻了一记,还道:“这样可以吗?”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看表情似乎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她心里却想着:夭寿了,这男人根本就不傻啊。
一夜过去,广陵镇里吹起了大风,叶子也落得更加厉害,吴老汉一大早就过来里里外外地打扫地面,吴婆子也在灶上忙的热火朝天。
毕竟今天多了一口人吃饭,还是位贵人,自然不能随意应付。
温媪知道吴老汉和吴婆子都进不得莲塘小院,她便自己敲了院门进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感叹:这小楼还真是精致又……朴素!
在她的印象中,奉载玉除了在外征战的那些年,还从没住过这么小的地方。无论是哪个宫中,建筑都是斗拱飞檐、雕金镂玉的,像这般的纯木头房舍恐怕也只有兽苑才能看到。即便上面镶了大块的水琉璃,但无论如何也不可与宫中同日而语。
然而她不过才走到莲塘边,一股无形却又轻柔的力量阻住了她的去路。
温媪以为是奉载玉在此设下了结界,是以理所当然地在原地站定,随之,一个清丽的人影出现在离她不过十尺的地方。
她定睛看去,认出了那是昨日在楼中才见过的名为出窈的草灵,只是她也不知对方意图,是以只静静地站着,等待对方动作。
出窈现出身影后便婷婷袅袅地向温媪走过去,走至离她还有三尺左右的地方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见面礼,并口中道:见过温媪。”
温媪知道草灵修行不易,是以侧过身去只受了出窈半礼。
出窈道:“我自灵窍始开便在这院中,对这院中无一处不熟悉,您是斋主的长辈,还请让我为您引路。”
温媪笑道:“你这规矩学的不错,又是谁教你的?”
她知道自家公子向来不爱讲究这些小节,更别提女子这坐卧行止上的规矩。
出窈落落大方地回道:“是吴鱼。”
若是林九在此看见出窈这副进退有度的样子一定会吃惊不已,因为她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初见时给人的那种善解人意、优雅中不失活泼的印象,没有半丝的古怪与轻佻。
温媪赞许的点点头,但口中却道:”引路倒也不必了,这院子如此之小,你若愿意,倒可跟我说一说公子平时都做什么,是否习惯这边的饭食。”
然而出窈只是迟疑道:“这……”这些她竟一样也不知道。
温媪示意她同自己边走边说。
出窈转过身,在人看不见的方向咬了咬唇,然后道:“大概就是每日练练字、下下棋,有时候也会弹琴作画,吃食上不大讲究,向来都是吴鱼的爹娘做什么,斋主便吃什么。”
这都是她平日里从吴鱼那里知道的,想来人与人之间都差不多。
温媪却叹一声道:“公子受苦了。”这广陵镇又小又破,东西的两座城也好不了多少,实在同往日无法相比。
“行了,我进去了,你自去忙吧。”也不过说了这几句话,他们二人已经走到了照月楼门口的花树下,温媪让出窈自去,自己则径自进入了楼中。
奉载玉的神识可以覆盖整个院子,是以早已知晓温媪随着出窈往楼中过来了,是以等人进来,他便也从楼梯上下来了。
其实温媪来此没什么事,只是依着过去在宫中的规矩等候他去前面用膳罢了,奉载玉身边已经许久没人侍奉,是以见她还依着过去的旧礼,不禁道:“如今也不是在宫中,你我尽可以随意些。”
温媪却固执道:“我既入了神宫、起了誓,就一辈子是神宫中人,况且礼不可废,比起在宫中时,这已不算什么。
奉载玉知道她七岁进入王庭,十四岁岁又被选入神宫,“规矩”二字实是刻进了骨子里,是以听她如此说,也就随他去了。
他们一起走出门去,温媪有心想同奉载玉聊几句,见他一身素简、身无长物,便笑道;“看来公子如今修为越发深厚了,碧英和开华竟都不在身上。”碧英就是那柄牛骨扇,开华则是一把剑。
却听男子道:“开华并不在此处。”
温媪微微一怔,又听他道:“它的杀戮之气太重,我将其留在了月洲。”
听了这话,温媪立刻停住了步子,虽然语气冷静但焦急之意明显:“这如何能行?公子过去向来随身所佩,如今放在月洲,若有敌人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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