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樱巷口的河道上有桥通向对岸,奉载玉拉着她从桥上走过,一直走到河对面的一处房舍前。那里也有几座两层的房舍,只是周围几棵高大的泡桐树将那一小片的房舍都完全地遮住了,若是从远处看过去都会先注意那些树,而非底下的屋子。
林九被奉载玉带着从隐蔽处飞上屋顶,屋中黑着灯,也不知主人家是睡了还是也去那酒会了,她正想问“这样安全吗”,腰间又是一紧。奉载玉一直带着她御风飞到其中一棵树的高处才停下,那树枝不算十分粗厚,但几颗树的枝干交错着互相搭在一起,就显得格外安全,况且林九过去也常常爬树,是以并不害怕,但感觉到和男子相贴的掌心分开,还是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林九学着奉载玉的样子也坐到树干上,这里果然是个绝佳的位置,凭着她自己本身的目力,河对岸的景色是一清二楚,并不差于在绿樱巷中。而且百年古木的气息清幽沉郁、香韵悠长,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斋主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以前也来过吗?”林九双脚轻轻晃一晃,那树干也跟着微微动了动。
“并没有。”男子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容貌,声音似乎也与原来有些不一样。
“斋主总骗人。”林九撇撇嘴,根本不信。
原本她以为自己就够会骗人了,可认识了这个人以后却发现自己那点骗人本事简直不值一提。
“并非是为了骗人,只是,”对方似是斟酌了一下,然后道,“只是不想有太多麻烦罢了。”
“那,我是麻烦吗?”林九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问对不对,面对奉载玉,她总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出了问题。
然而他只是道:“怎么这么问?”
“奉载玉是斋主的真名吗?”林九忽然扭头看向他。
男子似是认真地想了一瞬,然后道:“是,也不是。”
林九觉得他在跟她绕圈子,尤不死心地问道:“那又是什么意思?”
他身上实在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了,但比那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更多是——她的好奇。
那是只对他一个人的好奇。
黑暗似乎给了人一些说真话的勇气,只听男子娓娓道:“我母族姓奉,载玉是我的字。”
“原来如此。”林九已经熟悉了跟他问一句听他答一句的模式,觉得这样实在太累,便不准备再刨根问底下去,却又听他接着道:“我原名司瑱。”
这还是林九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有关自己的事情,耳朵不由竖的老高。
“不过我幼时跟母亲的时候居多,所以并不常用这个名字。”
“斋主的母亲一定很漂亮吧,”林九看着他几乎完美无暇的侧脸道。
男子听了勾勾唇角,“大概是吧,不过很少有人会说她漂亮。”
“为什么?”林九肚子里的问题又如雨后的蘑菇般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她……很少笑,总是有些严肃,所以,几乎没人敢在她面前说那些话。”
“那那些例外是谁呢?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会当面夸她吗?”
“有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人竟然笑了出来。
他一笑,眼中像是有银砾跑出来一般,华光璀璨,而林九似乎已经从这笑中得到了答案。
果然他道:“是我父王。”
“只有他敢在她面前说。”
即便不过寥寥几字,但林九仍是从中听出了巨大的信息量,她不禁更来兴趣了。纵然不敢多问,但仍然止不住脑补起来:
看斋主这修为,要是做个什么君王那肯定是绰绰有余,但是吧,原本修士们就有些看不上做皇帝这档子活儿,更别提像他修为灵力如此厉害的了。可是作为一个国君儿子,这等本事却没有坐上那个至高之位,未免也有些说不过去。
但林九直觉他肯定没去做那皇帝。非要让她说出个一二三的原因,那是说不出,但她就觉得没有,于是她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了自己毫无逻辑的推理之中。
又却忽听身边人道:“怎么不问了?”
哈?
她立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似是已经把脑海中的问题全都问出来了。
奉载玉的唇角自扬上去了还没下来,他道:“你不是总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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