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琳和孙珏就这么零零碎碎地听了一路,不一会儿接亲的队伍就走回了她们家的这条巷子。
那孙氏也捻着针线和一个邻居一道坐在自家门口,见到自己两个孩子过来忙问道:“回来了?都讨到了些什么啊?”
孙珏往她面前一摊手,上面是三块儿褐色的糖并两颗红枣。
“就这些?红封呢?”孙氏看这货真价实的“三瓜俩枣”,十分不满意。
“就没发红封,只有这些!”孙琳连忙解释道。
“堂堂杨家竟然没发红封?那不能吧?”孙氏调子拔高了些。
一旁的邻居见她如此,便宽慰道:“也有可能是最后把新娘子送进门才发,你让两个小的赶紧去,说不准还能有两波呢。”
“对对对,你俩赶紧再跟上去。”孙氏听她如此说连忙去推两个孩子。
孙珏正是好玩的年岁,能不在家里待着自然开心,于是拉着自己姐姐又去追赶接亲的队伍了。
孙氏看着两个小姑娘跑远了,才撇嘴“啧”了一声,一旁的妇人却像是被她这一声启发了一般,忽然从针线簸箩里抬起头:“诶,原来跟杨家小姑娘结亲的是不是就是前面书铺里的吴老汉家啊?”
孙氏一吐瓜子皮,斜眼道:“你才知道?就是他家!”
“吴家原来没死光啊,我还以为就剩他家姑娘燕儿了。”
“没死光,死光的是老二那一家,还有吴老汉那个儿子。”孙氏又“呸呸”吐了两下,然后道:“我和那吴婆子熟的很,她现在过的倒也不错。”
“你是说常去绣坊的那个吴婆子?诶呀,是她啊!”妇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着大腿道。
“就是她。“孙氏拨拉了一下手里的绣线,“她现在在那个书铺子里当厨娘,虽然日子比不得曾经,但我看那老板是个厚道人,待他们二人还是不错的。”
“哦,那个秦老板是不错,我家小四买的笔里面属他家的质量最好,东西也不贵。”提起这一折,那妇人也有话说了。
“是啊,我还想把我家小姑子跟那秦老板凑凑,可那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不乐意!”
孙氏说到这儿了也是直拍大腿。
“嗨呀,那个秦老板多少年前刚来镇上的时候就有不少媒婆上门,那时候他才三十出头,说起成亲来也是讲天煞孤星、不能害女方之类的,要不然现在儿女怎么都得有你家珏儿那么大了。”
孙氏听她如此说,不由问道:”这事儿你怎么这么清楚?”
“哎呦,这算什么稀奇事?你忘啦,我有个姑姑就是媒婆,不过是这几年岁数大了不做了。”那妇人颇有几分“不要小瞧人”的意思。
她俩这边聊地热闹,孙琳和孙珏赶上队伍又走了一阵儿,然而杨家到最后也没丢红封,俩人捡了几粒枣子,见那王济来来回回地实在讨厌,便扭身家去了。
吴老汉等那迎亲队伍折返回来不见踪影了,才又将大门推开,见巷子里陆陆续续地有小孩飞奔回来,猜想定是那新娘子进门了,不由地重重的叹了口气。
回身见奉载玉正在看他,勉强露出个笑脸,然后自我安慰道:“人啊,还是要珍惜眼前的东西,不能老想以前。”
他这样说着,自己也似有所感,忽然对奉载玉道:“我知道斋主您神通广大,可那日我听着钱媒婆的话,还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像您这样一个人来来去去的,潇洒也潇洒,可怎么也需要一个人陪着打点打点俗事。”
“我和老婆子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小鱼儿能走到我们后面我也就知足了,可这人的情分啊,断不了,我和老婆子也希望您能美满一生啊。”
吴老汉的语气诚挚,说到最后,自己甚至都有些激动起来,但奉载玉却只看着他。
吴老汉见他这样,以为是自己多话失言了,神情中便不由地带出了几分惶恐,于是奉载玉安抚地同他道:”我知晓。“
他不是不说,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出身注定让他难以找到同行之人,这是他年少时就知晓的事情。这么多年以来,白云苍狗,弹指过往,虽然很多事情都变了,但依然有许多事是刻在记忆里无法抛却的年轮。
儿时曾经把自己的出身作为骄傲和放纵的理由,后来便在不羁与桀骜的驱使下做了许多未经深思熟虑的事情,再后来则发现凡事都有代价,于是抑于平淡、甘于平庸,一直维持到今日。
然后他不禁想到林九,那只小狐狸原来和自己一样,为造物的神奇,却也是天道循环中的疏漏,明明连金丹都没有,却仍然修成了人形。
他还记得她修出人形那段时间,步重臣简直是惊喜万状,甚至一连三封书信都详尽地写了此事。后来青山书院他终于得见真身,见她依然如兽类一般时嗔时乐、喜怒不定,便有些失望,觉得这不过是只披了人皮的狐狸。然而这段时间相处过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依然是傲慢地那个自己,若是被故人识得,定也觉得自己不过是披了另一张皮的奉载玉,根本就不是那个本该温和清濯的书铺老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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