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
金发战士脱口而出,显然,她在替奥夏宁娜抱屈。
“那么好吧,”费多特·叶夫格拉费奇缓和下来,“你们一路上发现什么没有?按次序计:奥夏宁娜下士先说说看。”
“像是没什么……”丽达有点发窘,“拐弯的地方有一根树枝折断了。”
“好样儿的,是这样。嗯,后面的说说。战士科梅丽珂娃!”
“没发现什么,一切正常。”
李莎·勃利奇金娜突然急急忙忙地说起来:“树上的露水碰掉了,路右边树上还有,可路左边没了。”
“好眼力!”准尉满意地说,“好样的,红军战士勃利奇金娜。路上还有两个脚印。德国橡胶靴留下的,正是他们空降部队穿的。从靴尖可以判断,他们绕着泥沼地走呢。让他们绕弯去吧,咱们可要直穿泥沼地。现在可以有十五分钟去抽抽烟,可以方便一下……”
女兵们嘻嘻笑了,仿佛他说了什么蠢话。可命令就是这样,操典上写着呢。瓦斯科夫板起面孔说:
“不许咭咭呱呱地傻笑!不许到处乱跑。完了!……”
他告诉她们,什么地方搁东西,什么地方放军大衣,哪儿可以架枪,然后解散队伍。她们全像小老鼠一样,一下子钻进了矮树林里。
准尉拿起斧头,把一棵枯树砍成六根粗粗的棍子,然后才坐在行装旁边,抽起烟来。不一会儿,她们全回到原地,唧唧咕咕地交头接耳,挤眉弄眼。
“现在凡事都应该小心,”军运指挥员说,“我走在最前列,你们全都跟在我后面,不过要一个紧跟一个。这儿左右两旁都是烂泥坑,万一失足陷了下去,连叫娘都来不及。每人拿一根拐,每走一步,都要先用拐试试脚底下。有问题吗?”
这一回全都沉默了。金发姑娘刚把头一歪,想说什么,可是忍住了。准尉站了起来,用脚把丢在青苔上的烟头踩灭。
“喂,谁的力气最大?”
“有什么事?”李莎·勃利奇金娜犹疑地问。
“战士勃利奇金娜替翻译拿东西。”
“为什么?……”古尔维奇尖叫一声。
“为什么,不必问!……科梅丽珂娃!”
“有。”
“拿着红军战士契特维尔达克的东西。”
“给我,契特维尔达克,把枪也拿来……”
“少说废话!照命令办——各人的武器各人自背……”
他嘴里嚷嚷着,可心里挺难受——不应该这样,完全不该这样!难道嗓门一大,就能出现自觉性吗?你就是大叫大嚷中了风,也无济于事。不过,老是说话也够伤脑筋的。老是喋喋不休。可喋喋不休,对一个军人来说,简直是致命伤。这是一点也不错的……
“我再重复一遍,省得出差错。紧跟我走。一步紧接一步。先用拐探探泥沼……”
“提个问题成吗?”
老天爷,随你便吧!简直连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什么事,战士科梅丽珂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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