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再喊:“苏津!”
依然无回应。
时桑惴惴不安。
她遭天雷劈了没多久,这几日都还嗜睡昏沉,显然未痊愈……莫不是与灵泉犯冲,在里头晕了?还是有何妖怪夜袭?
要进去吗?
若她赤身要当如何?
可……若她有三长两短,又当如何?
咬咬牙,时桑心一横。
只此一次。
手捏着衣摆,他扶着石屏闭上眼走了进去,停在石屏前一步距离,他扯起嗓子放声大喊:“苏津!苏津!”
“嘶、嘶。”
猝不及防,一道奇怪的声音出现。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咫尺。
时桑猛地睁眼,只见一根藤条悬空冲来,气势逼人,似要将其穿透。
眸子里映着藤条的光影,他眉头微皱,快速往旁边一闪。
从另一方向又飞来一根。
他再后退,赫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支起一面藤网,犹如铜墙铁壁,截断了退路。
躲无可躲。
未见到苏津,难道他先要命丧于此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呵斥骤然凌空乍起:“藤萝!住手!”
是苏津。
她不知从何处飞来,挡在时桑身前,稳如大钟,
她一来,那藤枝登时后撤,迅速荡然无存。
重归寂然。
“夫君,你可还好?”她回身来问。
苏津刚从池中出来,身上湿漉漉的,青丝散披身后,还在滴着水。
滴答。
滴答。
水珠落在地上,绽成花的模样。
苏津身上只披了件内衬,寡白的布料沾了水变得清透,内里的肌肤若隐若现,透着淡淡的粉意。
半露的香肩,鲜明的锁骨,起伏的波涛……
时桑面色凝重,速即背过身去。
苏津低头瞧了瞧,这才发现自己衣裳松垮,她倒是不在意,大咧咧地紧了紧。
时桑寒声:“唤你,为何不予应答?”
苏津讪笑,“夫君……泡灵泉实在是舒服,我……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嗯。”应完,时桑即要走。
苏津扬声邀请:“夫君,你要一起泡吗?”
身形一滞,时桑衣袖一甩,厉声:“登徒子!”
“什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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