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曹二姐父母开的杂货铺,两年前关了。因为曹二姐的弟弟骑摩托出车祸去世,两个老人没劲儿了,就回老家种地了。
“你,或者你姐姐,为什么不接着开那间店,那个位置好,你家又干净卫生,生意不错。”刘小尘记得,曹家两个老人,总是把玻璃橱柜擦得一尘不染,所有商品摆得整整齐齐。
“都带着孩子呢,还得上地干活儿,孩子爸都出去打工了,一个女人没个帮衬,哪儿弄得了。这不,我今年开始摆夜市,还是因为女儿大了,能带着小的,才放心出来。”
曹二姐还问刘小尘在哪儿上大学,学什么专业,在北京好不好。也说自己小时候成绩不错,就是数学不太好,第一年没考上高中,应该再复读一年。如此,零零散散地闲聊一路。
出租车先到的曹二姐家附近,下车时,曹二姐拿着20块钱硬要给刘小尘。几番推脱,刘小尘没收,坐车离开。
“姑娘,你到哪儿下车?”司机问。
“弹音村后坡。”
“到那儿还有段距离,得加钱啊。”
“好!到那儿,麻烦您等我十分钟,我还回这里。”
“那得加十块钱。”
“好。谢谢您,师傅。”
刘小尘打个哈欠,扭头看窗外。太阳从山头冒出半个圆,清冷冷的晨光顿时有了暖色。山荒树枯,水泥房高低不平的散在山脚下,路上零零星星走着几人。离开三年多,这里还是从前的样子。
看着,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寂寥和安然。
自己本是底层人,本该像他们一样。为了生存,耗尽气力,顾不得冷热、睡眠、健康、面子等,困在这个没有希望、没有生机、贫乏落后之地,艰难挣扎。
不过仰仗着左老师,过了几年衣食无忧、体面、舒服的生活。怎么就自我娇贵起来了,忘了自己的来处。为自己的小情小爱,无病呻吟。
想到这些,这两日的情绪纠结释怀大半,有些许愧疚。刘小尘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左坤民:左老师,我已安全抵达。
刚发过去短信,手机立马震响,是左坤民打来了电话。
“吃早饭了没?”左坤民柔声问。
刘小尘轻声回:“吃了。”
“吃的什么?在哪儿吃的?”
“我们县城汽车站,喝鸡蛋汤,吃小笼包。你呢?”
“嗯,我刚跟孩子们一起吃完。”左坤民说完,顿一下,继续道:“你家那边冷吗?拿厚衣服了没?”
“比北京冷点,但也还好。我穿了厚衣服,你这会儿不工作?”
“今天上午没工作,正准备带妍妍、小续和木子去上画画课。顺便见见韩老师,最后两次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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