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少爷。”
师访阳离开后,冷儿将师寻阳扶到床上,为他脱鞋、更衣。
“冷儿,你方才有注意到访阳的表情吗?”
“有的,大少爷,冷儿照您的交代,看得可仔细了。”
“他的表情如何?看得出来是不是有意中人吗?”
“当太少爷问及是否有意中人时,二少爷发了一会儿怔,那表情就像是想到了某人一样,看来二少爷可能真的是有意中人了。”
“若访阳真有意中人,他大可大方的说出来,为什么要否认呢?”师寻阳忧心蹙眉,莫非是为了他?
访阳全心全意都在照顾他、处理师家产业,也难怪没有时间和心情处理自己终身大事了,该怎么办呢?
翌日清晨,银月儿坐在武场外围的树上,望着武场中正和双卫切磋练剑的师访阳。
想起昨晚听到的事,原来他有意中人了。
是谁呢?
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平静,因此整个过程不像是互相切磋练武,倒像是和仇人拚命,初时还稍有节制一点,后来愈练招式愈狠,让那双卫招架得万分狼狈。
“二少爷!”终于,师访阳一记狠招让左泰招架不住,在师访阳的剑尖差点划破他的胸膛时,失声大喊。
师访阳及时警醒,旋身一转,剑尖及时掠过,险险的划破左泰的衣裳,绝大部分的剑气全都袭向了场边的一棵树,霎时,须两人合抱的粗大树干被拦腰劈断。
砰然巨响,一阵尘上飞扬,武场中的三人——双卫气喘如牛,浑身热汗冷汗交加;师访阳则沉冷着眼,望着那无辜被砍的大树。
而武场外的树上,银月儿也瞪着那棵被拦腰劈断的大树,老天!就在她隔壁,如果她是待在那棵树上,又或者师访阳的剑气是劈在她这棵树,她现下搞不好也被腰斩了!
这个师访阳不过是一介商贾,怎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呢?
“抱歉。”师访阳终于开口,歉然的望向双卫。
“不,是属下学艺不精。”双卫抹抹汗,尤其是左泰,低头望着自己破裂的衣襟,想到被斩成两半的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就差点腿软。
“二少爷如此烦躁,是因为昨晚太少爷所提的亲事而心烦吗?”左昆关心地问。
“你们也听见了?”师访阳淡漠一笑。
“是啊!属下们就在门外,不听见也难,请二少爷见谅。”
“无妨。”师访阳摇头。
“可最后婚事不是决定不谈了吗?”左泰疑问。
“是不谈了,不过……”他心烦的又不是亲事,而是……
抬手按住胸口——那贴身收藏着的玉佩,他心烦的是这玉佩的主人为何迟迟不现身?
“二少爷?”双卫狐疑低唤,这几日,二少爷经常这般突然失神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师访阳回过神来,放下手。“你们先下去吧!”低声吩咐他们离开。
双卫相视一眼,恭敬告退。
师访阳走到那棵被他劈断的大树前蹲下,从倒地的枝哑间捧起了一个落地的鸟巢,三只羽毛尚未丰盈的幼鸟落在附近,叽叽喳喳的慌乱叫着,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伤害。
“抱歉,让你们受池鱼之殃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三只幼鸟捧回巢里,坐在倒地的树干上,望着鸟巢里的幼鸟。
三年前,大哥被恶人所伤,双目失明,从此以后,他便负起了所有的责任,包括照顾大哥。
过去,他悠哉洒脱、快活自在,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师家的责任全都由大哥一肩扛起,他难得回家一趟,大部分都是为了拿银子。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天的情形,大哥要不是为了追他,也不会碰上那恶人,以至于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是害大哥遭遇那种惨事,最后又失明的罪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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