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心想这位爷不喜欢媚的,那这个总行了吧。
哪知兰音进去还没媚儿呆的时间长,就也梨花带雨地出来了,到慧娘面前哭着道:“妈妈,我也伺候不来,我不过碰了他腿一下,险些要剁了我手指头!”
慧娘心想遇到难缠的客人了,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只好忍了。于是她继续换人,又把剩下的两大头牌依次送进去。结果都一样,没一个留下的。
慧娘气起来,找到魏川道:“爷,你们莫不是特意来耍我们的,怪没意思!”
魏川也不知情况,只得说:“您多担待,把我们爷伺候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他对女人这事向来挑剔,你多耐心些。若是瞧上了一个半个,您也跟着享福。”
慧娘好奇起来,张口打听:“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常来我盛云坊的不少,你们是头一次来,你们这位爷……是个什么来头?”
魏川笑笑,“你只管伺候就是。”
慧娘倒是还有那耐心再换人去伺候,总之都有银子拿,她麻烦些也值当的。只是李知尧没再给她这机会,他似乎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走,已经不愿再呆了。
魏川看他要走,随了他屁股便出去。
李知尧进盛云坊之前,若说心思蠢动心浮气躁有五分,从盛云坊出去的时候,这份浮躁已经变成了八分。
他以为是个女人就能解了他这躁,试过才发现,那些女人只能让他更烦躁。
他想要的那种感觉,她们都给不了。
能满足他这种感觉的,有两个女人。
一个在事发后他还没来得及追究任何事,就被平宁王府打死清出了王府。平宁王府说那是他们府上一个胆子比天大的奴才,设计爬了他晋王的床,只能以死给他一个交代。
而另一个,是上次出去剿匪,途中救的。
第一个更像是印在他脑子里的一个只有感官的春-梦,第二个则引着他想一遍遍重温那个梦。
两日后,李知尧把军中事宜一应交给魏川,并问了朝雾在柳州的具体位置,然后带上自己最信任的随从寂影,亲自驾马离开了京城。
他不是个需要坐马车的人,马车走得慢也耽误功夫。从京城到柳州,他带着寂影快马加鞭,也不过就用了七-八日的功夫。
到了柳州城郊那一日,郊外梨花正初开不久,满眼皆白。
好巧不巧,他就在梨花雨里看到了那个女人。
发梢与衣袂卷落片片白花,她在为另一个人起舞。
朝雾时常出门后,不几日便成了左邻右舍几道巷落间最有名气的小娘子。
不因别的,只因长得太过招摇。
楼骁知道朝雾爱漂亮,或者说,他知道女人都爱漂亮。送了朝雾一根银簪子后,他又费心给朝雾买了身绸缎衣裳,并置办了些其他简单的首饰。
朝雾对这些自然是爱的,高兴地收着。
之后挑了最晴好的一日穿了起来,绾起发髻戴上首饰,约了楼骁去郊外游玩。
柳州城外园林不少,可踏春游玩的地方也多。
朝雾和楼骁没往人多的地方去,去了梨树桃树林子那。
人少朝雾放得开,玩得也尽兴些。
平时楼骁也总说她太束着自己了,让她今后都放开了活着。
带她喝大口的蜜水,吃大口的肉,笑最大的声。
他带她做所有她以前被框在规矩里都不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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