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讷心情好,笑着同她招呼,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敏在帘栊底下站了脚,开口时语气也有些异样和迟疑,道:“馥宁郡主跪在了宫门外头,背上还绑着两条木板,瞧着仿佛就像……就像是,话本子里演的‘负荆请罪’似的。”
阿讷有些不解地道:“跪在咱们宫门外头?”
阿敏道:“谁说不是呢。”连她也不由得有些嘀咕,道:“不知道是个什么把戏,见了奴婢进门,也没有说话。”
她问道:“娘娘,您可要出去看看?”
容晚初微微蹙眉。
阿讷已经按捺不住地道:“这算是个什么事!她一个堂堂的郡主,跪在姑娘的门前,传出去还当是姑娘折辱了她!”
她回头便道:“奴婢去请了她走。”
容晚初原本薄有怒意,被阿讷气冲冲地说了一回,反而平静了下来,道:“我又不是什么贤惠人,不担什么虚名声。”
阿讷急道:“那也不能由着她这样随意败坏。”
容晚初笑了笑,道:“事各有主,找也找不到她头上去。”
就先吩咐道:“你去预备两个褥垫,要厚厚的,给馥宁郡主送出去,免得冰天雪地里,冻坏了郡主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初:所以他到底说了什么呢。惆怅
第41章玉漏迟(1)
阿讷得了容晚初的吩咐,虽然脸上仍旧不大情愿的样子,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叫了个帘下侍奉的小宫女,到箱笼里去拿没有用过的新褥垫了。
阿敏还在帘下立着脚,等着容晚初的安排。
容晚初微一沉吟,道:“去给宁寿宫送个信,讨了太后娘娘的示下。”
馥宁郡主是郑太后接进宫来的,自然该由郑太后教养辖制,阿讷顿时转忧为喜,忙道:“还是娘娘处置得好。”
容晚初看着她喜怒皆形于色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失笑。
倒是阿敏领会了容晚初的本意,抿着唇笑了笑,屈了屈膝,就退了出去。
阿讷放下了心,见应差的宫女抱着两副一指厚的厚垫子从帘下过,生出些兴致来,就叫住了那小宫女,同她一道出了门。
容晚初随她去。
女官替她梳整了鬓发,将犀角梳上缠绕的几根落发摘了下来,放进妆台上的玲珑扁盒里。
“您这些时日睡得都不大好。”女官手脚轻快,一面柔声道:“往常旬日也不掉上几根头发的。”
“这些时候事杂。”容晚初含笑道:“过了这段时日再看。”
女官就抿唇笑了笑,福身退了出去。
阿讷怒气冲冲地往屋里来,一个退着、一个转弯,险些不慎撞到了一处去。
贴身侍女面上的神色微微缓和,道了声“对不住”,心绪也稍稍平定下来,进了内室到了容晚初面前的时候,也不再像刚进门的愠怒了。
她压着嗓子叫了声“娘娘”,道:“您是先看一时书再用早膳,还是先传了膳?”
容晚初道:“不急。”
她招了招手。
侍女柔顺地屈膝蹲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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