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由地笑了笑,摸出手机,又打个一个电话。
“唉。对,我已到平京。”
“你们可以好好操作了。”
……
4月12日,中午1:50。
何清远从酒店套房里醒来,简单洗漱,吃了一顿简餐,乘坐着酒店特派专车抵达他此前和洪津智约定的地点。
二环边上的七号贡院。
修长的轿车缓缓停泊在这台新中式四合院的正门口,何清远冷着脸下车,看到了一旁等待着的洪津智一行人。
出乎意料,翟云杉也在这里面。
洪津智柱着拐杖亦步亦趋地带领何清远进入正门院子,穿越重重戒备森严的屏障,何清远终于在这间大院的层层深处见到了这位半卧在病床上传奇大老,何长林。
把人带到后,洪津智缓缓后退,轻轻地带上了房间的门,转眼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房间静悄悄的,只有透析仪器滴滴答答地响着,这位老者平静地看着何清远,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
“呵呵,年轻人,感谢你帮我们把正黎的关键物证给拿回来……”
“我们都很感谢你,我也很希望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但是我听说你有一个特别的诉求?”
老爷子咳嗽了一下,虽然此时老态龙钟,但是骨子里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场。
何清远咧嘴一笑,摇了摇头。
“不是诉求,是通知。”
“通知?”
何长林没有明白何清远这句话的意思,而何清远只是看了看表,没说什么。何长林见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也抬起头,紧紧盯着墙壁上的时钟。
随着分针转过12点的界限,何清远放下手臂,摆正身体,一脸认真地看着何长林。
时间到达下午两点整,何清远手指滴滴答答地拍打在膝盖上,紧接着就听到房间外的走廊上,穿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洪津智转而折返,他拎着拐杖,踱步拿着手机,推开房间的门,快速走到何长林窗旁,对着他耳语了几声,随后带着震惊的眼神看着何清远,转身离开。
连带着何长林看向何清远的眼神也带着震惊,他看着何清远,又一次开口:
“你都知道?”
“我干的,我当然知道。”
何清远笑了笑,一副风轻云澹的表情,缓缓起身,看着病床外的梧桐树梢,又继续说:
“我知道,你在此之前并没有在意我的话,毕竟今天我能站在这里见到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你也仅仅只是出于感谢的礼貌,接待了我这个年轻人。”
“但是我之前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而今天,刚刚的涨停,就是最好的意向书。”
“所以,您现在愿意和我,平等的,沟通一下么?”
何清远咧着嘴,微微一笑。
病床上的何长林瞪着混浊的眼珠,看着何清远,表情僵硬,但是他的嘴唇嗫嚅着,说了一声好。
于是两个人又重新坐到了谈判桌前,分针一圈又一圈地滑过钟表的盘面,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持续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内容。
有的只是,外界都知道,在这一年的4月12日,这是京交所自打成立以来,最魔幻,也是最精彩绝伦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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