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光为被,和着同事聊天的声音入眠,安霁只觉得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响亮,直到最后变成机械的轰鸣,发间也隐隐冒出汗来。
“今天怎么才来?”是张阿姨的声音,可说出来的话确实奇怪的很,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大方,反倒是带着几分尖酸。
“既然来了还不赶快,天热些就要偷懒……”
还没等到安霁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倒织机面前,还未从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缓过神来,安霁只觉得整个人热得发闷,就好像要喘息不过来似的。
“本来就迟到了,怎么还愣着不知道做事?”这声音明显是王阿姨的,可明明平日里王阿姨最是关心自己身体,怎么今天……
安霁还没有想明白这一切,就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抚上织机,自己整个人就好像是那提线木偶一般,不知疲倦的忙活着。
手酸了,安霁想要停下来,但胳膊却和触电了没有什么两样,略微一动就麻痛得不行。
“这就做不了了,还放什么狂言要带着我们杭罗如何如何,要我说现在的孩子,真的是要坚持没有坚持,只会说空话!”
不对,安霁知道:这些话绝对不会是阿姨伯伯们说出来的话,自己是走错路了么?只是哪里?这是梦么?梦为何会感觉到手臂的麻木?
安霁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忍着自己胳膊上的麻痛,想要站起身来看看外面,耳边却响起一阵同念经一般的唠叨。
竖起耳朵来,安霁想要听清楚那絮絮叨叨到底说得是些什么,刚才模模糊糊听到了什么‘电脑’、‘文件’,就再次被‘嗡嗡隆隆’的机械声所替代。
忽然传来一阵山崩地裂般的摇晃,安霁便发现面前熟悉却又违和的景象正在满满崩塌,取而代之的是耳畔传来清晰的声音。
“你那么睡可不行,本来就在太阳底下,你还窝着趴在胳膊上,时间长了就要憋到了。”
原来是同事见安霁趴在桌子上呼吸都有些急促,这才将人摇醒,带着三分无奈与关心的话语念叨了良久,这才将自己手里的文件递给了缓上来些许的安霁。
“安霁,文件我给你放这里了,你缓缓弄一下。”
“你可别那么睡了,就算憋不到对颈椎也不
好。”见安霁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同事一边回到自己工位,一边叹道,“胳膊压麻了,血液不畅通,对身体也不好。
“谢谢。”醒来之后便发现适才的轰鸣声依旧在耳畔响着,再加上刚刚趴桌睡得有些憋到,安霁只觉得心跳加快,直到寻到声音的来源,这才回过神来,对同事的话有了反应。
使劲拍了拍一旁依旧响个不停的电脑主机,安霁面对着电脑,双臂交叉的按摩着,试图缓解麻痛。
等到双臂有所缓解,安霁这才微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三两次,拿起一旁放着的文件,开始对照着电脑里已经做好的文档修改起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秋日正好……”
文案打好了,安霁却是愣住了。刚才那个颠三倒四的梦,不正是属于自己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这会儿的安霁已经彻底从那个恍惚迷幻对的梦中走了出来,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张阿姨和王阿姨之所以会和现实生活中那般迥异,其实并不难解释。
安霁知道,是自己心中压抑的情绪化成了梦魇,才会在大白天做那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但是静下来,安霁便不免想起那些岁月……
“这些年虽说是好些了,还是很少有年轻人来买。”每每提起来,王阿姨都是好一阵叹息,“基本上都是老杭州人知道了买回去做衣服。”
“想当年可不一样,那会能织杭罗的厂子可多,会织杭罗的机工也可多。”
“那不能请回来么?”那个时候还是盛夏和宁云帆都在厂子里一起做设计的时候,盛夏想都没想就问出声来。
“哎……”
这下不只是王阿姨叹气了,旁边听着几人聊天的伯伯阿姨们都面露无奈:“这都多少年了,哪里去找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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