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帝开口道:“这话只能在朕面前说说——”皇帝面色严肃起来,“若是谁敢当着恭卓的面这么恭维他,就别管朕不讲情面了。”
施忠福忙收了脸上笑意,正儿八经的回道:“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皇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差不多到时候了,我先去前头,一会儿叫妙珠陪着你吃饭。”
许元姝应了一声,皇帝道:“大宴的菜还是挺不错的,你跟妙珠也好好吃着。”
许元姝站起身来送皇帝,又笑道:“虽早就叫人放了火盆等等,可皇极殿太大,又有风,你寻着那些不太油腻的菜吃,免得吃了冷风进去回来闹肚子。”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皇帝这才带着施忠福走了,只是还没清闲下来,外头小宫女便道:“娘娘,钱贵太妃来了。”
“请进来吧。”
两人在靠近门口的小厅见面,相互点了点头,许元姝便道:“您请坐。”
钱贵太妃端起茶杯来抿了两口,便叹气道:“安阳那个孩子……唉,现如今养成这个脾气,都是我的错。”
她没叫安阳公主的名字婕仪,而是选了公主的封号,表面上看着是郑重其事,也是尊敬,可实际上,却是疏远。
除夕晚上她跟妙珠说话的时候,叫的可是妙妙。
“怎么能怪您呢?”许元姝客气了一句,“隋王跟同安公主都得您操心。”
钱贵太妃又叹了口气,“这话我还是第一次说。您知道我脾气不好,早年康平帝也曾因为这个嫌弃我,尚淮是男孩子,到了年纪就搬去外头自己住了,可七公主……”
她重重叹了口气,“她跟我一起长到十七岁才出嫁,就是因为我太厉害了,什么都管得严,她性子太软,若不是有嬷嬷宫女看着,公主府怕是都要被驸马一家占了去。”
许元姝拍了拍她的手,道:“不会的,毕竟是陛下的亲妹妹,陛下叫人看着呢。”
钱贵太妃笑了两声,道了声谢,又道:“到了安阳这儿,我就想着不能管太多了,况且她的身世……”
钱贵太妃压低了声音,故作诚恳道:“也得自己能立起来才是。等她到了六岁,就给她安排了宫女太监,一切都叫她自己做主,我不过掌个眼,哪知道她就成了这个脾气。”
她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福清大长公主的血脉着实霸道,传了这么多代还没怎么变。”
“我叫她来,她也不肯。她毕竟是姐姐,大了妙妙一岁半呢,怎么就这么小心眼。”
许元姝冲她淡淡一笑,道:“都是小孩子的事儿,做不得数,等长大了就知道收敛了。您喝茶。”
钱贵太妃笑道:“你说的是。”又依言端起茶杯来抿了两口。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过去。”许元姝想了想,道:“毕竟是大过年的,平日里也罢了,这时候好多话不能说,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自己也得讨个吉利不是?尤其是她身边的宫女,看见了是不是得提醒一下?”
“你说的是。”钱贵太妃又道:“她身边的宫女已经伺候了她好几年,是该敲打敲打了。”
说到了最后,钱贵太妃笑着离开了,许元姝却有点不太舒心。
安阳公主这个身份,她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非但是她,宫里基本都是这个态度,唯恐避之不及。
孩子小时候肯定是要好好教的,可安阳公主不行,管得严了有人说风凉话,管得不严呢……勉强能糊弄过去。
再加上生母被废出家,外家全家流放,所以到了现在,她过了年就已经十岁了,看见宫里谁都没有好脸色。
而且满脑子都是戒心,除了晨昏定省,别的时间一概不来乾清宫,宁可不去讨皇帝喜欢,也要避着她。
申时刚过,皇帝带着恭卓跟妙珠回来了。
恭卓一进来就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有模有样行了礼,叹道:“真是累啊。”
许元姝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皇帝在他亲生儿子脑壳后头一敲,道:“你有什么可累的?”
恭卓一本正经的答道:“我从早上起来就去皇极殿了,从巳时一直到申时,中间不过坐了一个时辰,剩下要么站着要么走,是真的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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