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淡淡的看了一眼程允,然后冷冷的笑出声,说:“说够了没有?给我滚!”说完,他就走进屋,然后勐地一甩门,发出一声关门巨响。
柳饰楞了一下,然后抓着程允的手声泪俱下的控告,说:“儿子,你看看他这么不尊重你妈,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可是他居然当众甩了我一个巴掌,这种男人,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
“打得好!”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开口说,“关你是不是长辈,就凭你说那些难听的话,要我就不止一巴掌了!”
有人开头,自然就有人接下去,“就是,更何况,还是你自己先动手打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人家?”
“就是就是,是你自己先动手打人,老太太颠倒黑白的功夫真厉害。”
“行了。”程允黑着脸扶着低头不语满脸尴尬的柳饰,说:“都散开,散开。”然后也不等那些人说些什么,就扶着柳饰离开。两个人下了楼之后,程允在街道上拦下一辆车,然后扶着柳饰走进去,在车里,柳饰首先憋不住的开口说:“儿子,对不起,妈给你丢人了,可是,那也不是我的错。”
“行了!”程允满脸疲惫的说,“我对您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已经不感兴趣了,我只是知道,为什么您会到这里来?我跟您说过,如果您和爸不同意我和陶然在一起的话,我是不会回去的。”
闻言,柳饰的脸瞬间就白了下来,她颤抖着嗓音说:“我不是,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可是,是陶然,是他先给我脸色看,所以…所以我才忍不住要生气,我一开始没想过要发脾气,给你丢人的,你相信我,行不行?儿子?”
“妈,我是您儿子,您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程允疲惫的靠在车椅上,说:“我知道您短时间内不会接受他,所以我才不愿意回家,我就是想等到你们什么时候能接受他了,我才回去,不然,我不想也不敢回去。为什么您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柳饰的眼泪掉下来,说:“我不想你走错路,你还小,分不清楚对错,我作为你的母亲,如果我现在不拦着你,以后要是你清醒过来了,到时候怨恨我,我怎么办?”
程允忍不住笑出声,他苦笑着说:“我现在已经成年了,我分得清楚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您不能一辈子都替我做决定,而且我也不愿意一辈子都要您替我做决定,我受不了!”
“我是你妈!”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妈!”
俩人再次陷入僵局,直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程允冷着脸将柳饰送下车,然后说:“妈,我就送您到这里了,下次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再来找我了,除非,您和爸能想通,并且接受我们的感情,妈,我就是想和陶然好好过日子而已,我不想你们再借着来关心我的理由来对付陶然,我会受不了的!”
柳饰站在原地含着泪的看着程允一脸决绝的转身上了出租车,然后走上去。
等到程允拿着几袋子上楼进屋的时候,发现陶然正一脸漠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程允自知自己犯错了,低着头走到客厅,然后在陶然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说:“我错了。”
“你没错。”陶然道:“做错事情的那个人是我。”
程允有些慌张的说:“不是,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别这样说,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或许,我们不该在一起的。”陶然眯着眼睛说,眼眸里满满的是都是迷茫,他说:“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完。”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我陶然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做的决定,我从来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后悔的。”
“我情愿不要这个第一次。”程允悲伤道。
陶然笑了,“不然呢?我们在一起才半年,可是经历过的事情却不少,而且每一件,都让我觉得其实我们两个之间压根就没有一点感情基础,我们俩个之间当初决定在一起,根本就是冲动使然、”
“冲动是魔鬼,所以我决定摆脱这个魔鬼、”陶然下结论。
“我不会同意的。”程允沉声道:“绝不会。而且,我跟你保证,决定没有下一次!”
“有必要吗?”陶然不解的歪着头说:“我们都是男人,山盟海誓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我不需要。”
顿了一下,他笑道:“唐默曾经跟我说过,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嘴上说出来的,我觉得我现在真的是深有体会。”
“你想说什么?”程允插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分手,你死了这条心吧。”
陶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上来坐着吧,跪着干什么。”他笑着继续说:“而且,就算我真的想哟跟你分手的话,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程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这么执着?”
“呵。”程允低声笑出来,却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跪在地上,“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聪明人。”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陶然歪着头勾起笑容,说:“先好好想清楚再说吧。”
听到这里,程允这才慌张的站起来,说:“我不要。”
“……”陶然看着突然慌张起来的程允,轻轻地笑了出来,说:“不要就不要吧,我有些困了,先进去休息,你去做饭吧。”说完就要站起来朝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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