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丞,可是思得妙计?”
陈朴那一瞬间的狠厉阴鸷,令刘广平嗅出了转机的味道。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狠厉自然是对敌人的。
而狠厉背后的利益,则是二人共有的。
“无毒不丈夫,就看二爷有没有这份魄力与胆量了!”
狠厉的眸光更盛,陈朴死死地盯着刘广平,像极了蛰伏中的毒蛇。
受到刺激的刘广平,他平凡的气质中生出一股坚决。
一股不愿在隐忍中死亡,而愿孤注一掷的坚决。
的火苗,在他的双眸中跳跃着,是那样的疯狂。
此刻的他,无比渴望拥有:
那些曾经有机会得到,却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既然已经出手了,便是回头路断。
陈郡丞,但讲无妨。”
改变的,不只是气质,刘广平的声音也变了。
不再是往日的随和,平添了权谋者的味道。
“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二爷天生就是干大事的人!”
陈朴竖起拇指,大赞。
随即,道出新思之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翌日清晨,尚未恢复平静的睢陵城,又有事情发生。
不知缘何,许崇古一夜间就改变了初衷。
他决定不再退出,要与刘广升争收涝田。
“禀太守,许员外正在召集灾民,看样子应该是欲收涝田。”
一个满头大汗的郡衙差役,气喘吁吁地禀报。
他是沈贺派出去,盯着许氏的人。
既然已经决定发难许氏,沈贺自然要力争一击必中。
许氏的动向,是他必须掌握的情报。
他可不希望,被许崇古钻了空子。
梳洗已毕,穿戴整齐,沈贺正欲出门拜访萧绍瑜。
听闻差役的急报,他停住脚步,心中冷哼:
“这片涝田,可是太子殿下盯上的肉,岂能容你染指?”
随即不假思索,他严词命令道:
“即刻起,没有本官之命,任何人不得私自交易田地。
否则,严惩不贷!
你速带人前去晓谕。”
田地交易,确实绕不过官府。
但像沈贺这样为了私利,而随意禁止的,却不常见。
他这是典型的公权私用。
见差役面现犹豫,有话想说却不敢说,扭捏得像待嫁闺中的小家碧玉。
沈贺心中又是一阵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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