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啊。”陵端闭了一会儿眼睛,总算是调整过来了,“红玉姐,你们看到我一不舒服立刻闭嘴么,放心吧,我又不想死,该怎么做心里知道,红玉姐就不要为我担心了~”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要出去么?”
“有几句话跟大师兄说啊,掌教的就说叫我去天墉城周遭除妖,主要是天鸦蛊惑鸟,但是蛊惑鸟被杀掉一只,还有一只什么情况,我是一点不知道,这不是来找大师兄问问么。”
☆、 天墉城上(十七)
一层层书架一直抵到剑阁顶部,分开的一格格书架上摆满了各色书籍,陵端一进剑阁,背着双手,眼神逡巡在满目书籍中,最后落在正在擦剑的陵越身上。
“大师兄。”陵端慢慢走到陵越边上,看着寒光凌冽的长剑。
“你怎么来了?”陵越看到来人甚是诧异,“你不是只要靠近焚寂剑就会……”
陵端目光越过陵越,落到后方的焚寂剑上,无奈的叹口气,“没错,看到焚寂的确会有些不舒服。”便是现在,隔得这样远,焚寂的煞气一样一波波冲荡着体内的阴寒灵气,血脉阻塞,法力凝固,“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屠苏和焚寂。”
对于他而言,焚寂和屠苏都是一样的,靠近就会难受,但是现在既然摆明了躲不掉,他也不想躲,必须面对,不如做好准备,走到陵越身旁,问道,“大师兄之前是不是一直怪我远离屠苏?”
“之前是我不知道,你怎么也不说?”
“我确实不太喜欢他……”陵端略一沉思,貌似除了靠近后生理上的不舒服,心理上他也没打算和屠苏走得太近,况且吧……屠苏那自带制冷的气场,实在是跟他五官不合。
“陵端,你和屠苏总是同门师兄弟,无论如何……”陵越一看都是自家师弟,陵端是从打心底不喜欢屠苏,便想着作为师兄要开到一番,没想到才说一句,陵端便已打断。
“师兄,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屠苏终归是我师弟,身为二师兄,平日里我也没照顾过他,的确是于他有愧。”陵端低着头,一脸的忧桑,我容易么我,为了刷点大师兄的好感度说了多少昧良心的话,还得假装有愧屠苏,明明天墉城弟子不喜欢他一半是屠苏自己黑着脸吓得,这里还要归到他头上,虽然他也确实有那么点不搭理的意思。
“你能这样想就好,陵端,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一面听着陵越的感慨陵端一面默默呕血,自己觉得有愧屠苏才是正常的么?同门师兄弟,为什么要自己让着屠苏哄着屠苏才是对的?
“你接触得多了,就知道屠苏是个很单纯的人。”都屠绝鬼气苏醒人间了还单纯,再说他单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次掌教的安排,也是有意要你们师兄弟多加亲厚,屠苏从未离开后天墉城,而你总在山下走动,此次让你带着屠苏一起去除妖,也是为了屠苏习惯下山后的生活。”大师兄其实吧,是你没看到我在妄境里一不小心暴露本质了,掌教的生怕我吓到芙蕖,顺手丢了屠苏过来,但是这话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所以我还是不说了。
点着头只道:“大师兄说的是,此番下山,我一定会多与屠苏师弟交流。只是不知道天鸦怎么会突然闯进天墉城,带走蛊惑鸟,这两种妖怪虽然同为鸟妖,习性昼伏夜出,却一直没什么往来,天鸦常年盘旋在昆仑诸峰的山谷间,不至于为了一只蛊惑鸟,冒险闯入天墉城上。”还是说正事要紧。
“的确如此,所以我们都很奇怪,可是此次天鸦带走蛊惑鸟,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根据之前的记载去了天鸦的巢穴,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陵越皱着眉,身为鸟兽,本不该有如此精密的计划,更不会营救异族,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已经空空如也了么?”陵端低着头思索,天鸦并不会轻易改换巢穴,一群天鸦聚集地需要很大的洞穴,最好是洞内岩壁突兀,这样的洞穴昆仑山并没有多少,“大师兄,你们去的西南九连峰上,还是向阳山上的巢穴?”
“向阳山是阳气旺盛之地,怎么会有天鸦巢穴?”陵越一发问,陵端便觉得眼前一黑,“九连峰上的天鸦巢穴废弃已久,这几年都已经转移到向阳山那边的巢穴,向阳山虽然阳气较足,但是向阳山下有出河谷,终年不得日照,湿气极重,非常适合天鸦栖息。”
“陵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书上并无相关记载。
“三年前,我定期带着陵川他们去九连峰上练剑,然后那儿天鸦越来越少,又听说向阳山那边有天鸦出没,就去看了看。”这么说起来好像是自己一手把天鸦赶过去的,不过为了锻炼师兄弟,也就辛苦天鸦了。
听完了自家师弟的话,陵越一脸纠结的看着陵端,当年天鸦可是一只闯入天墉城直接叼走新弟子,现在居然……
离开剑阁仍旧是浑身不舒服,陵端活动活动关节,直接浑身都不对劲,吃了饭一看天色刚刚过了晌午,今天晚上就要准备下明天带着百里屠苏出发去找那什么没死的蛊惑鸟,今天晚上一定要养精蓄锐,所以晚上应该打坐调理,但是吧,最近寒毒还在……一番思索陵端决定吃了饭去好好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睡个觉,等到晚上欧阳少恭回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用准备明儿出战的幌子避开。
下了决心陵端简直要给自己点个赞,这么完美无缺的计划和说法,欧阳少恭绝对不会怀疑的!
被子高高隆起,只在前方露出一团黑毛,欧阳少恭走上前去,只看到陵端脸埋在枕头上,双手合拢压在身下,唇色惨白,脸上带着乌青,用手一摸,额头竟然是温温的,可是伸进被窝一探,居然没有和暴露在外的额头一样温度,盖着厚厚的棉被,却也没有留住丝毫热量。
不用多想一定又是寒毒发作,寒气丝丝入体,那还会有温度?
一手压着颈侧,将寒气引渡一些到自己身上,陵端的眉头立刻舒展了些,又在少恭手上蹭蹭,仍旧是闭着眼睛。
陵端年幼时至少吃了四朵无心花,惊人的寒气全部沉淀在体内,现在散发出来的也不过是点点,极寒之地凝结的灵物,深深藏在陵端的身上,恰好可以镇住因魂魄被迫分离产生的疼痛。
捂一会儿,少恭正要撤去手掌,陵端已经一只手捉了过来,将少恭的手压在自己脖子上。
少年颈侧的皮肤薄而柔软,带着寒气,不似常人般温热,却如暖玉般清凉润滑,镇住了千百年来魂魄离散的焦灼疼痛。
到底是狠心一抽,将自己的手掌抽回,陵端睡梦中依旧是皱紧了眉头,抱着手臂缩得更厉害,整个人团进了被子里,连原本露在外面的鼻子也一头扎入棉被中。
待少恭脱去衣物躺在陵端身旁,感受到热源的人,凭借着本能依偎上来,脑袋贴在肩膀上,抱紧的手臂挨着他的身躯,比自己低上几许的体温隔着衣服熨了上来。
不再是掌心相贴的索取,而是利用依偎在一处不断传来的灵力,将灵力连同寒气一起接受。千百年来太子长琴并非没有尝试过减缓魂魄分离的疼痛,但是全部都是见效甚微,就连无心花也曾经试过,当时剧烈的寒气入体反倒险些伤了原本就脆弱的魂魄。
但是陵端身上的无心花,自幼伴着他存在,十几年来从身上散发的灵力与寒气竟然已经变得温润许多,传到身上的时候,变得格外受用起来,凡人的身躯竟将霸道凌冽的无心花涵养得温润起来。
捏着陵端的手腕细细感受,大部分的寒气连着灵力被压在了丹田,只有丝丝缕缕的寒气通过经络渗透了出来,难道是妄境里所见那般,陵端吃了无心花之后,立刻吃了可以接纳极寒之物的冰鼠,所以也就有了冰鼠接纳阴寒之物的能力,还是有别的原因?
无论如何,这一夜睡得很踏实,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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