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益把他家厅堂的门关上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唐安芙见他俩这样,肯定有事,不禁问道。
唐益坐下叹了口气说:
“荣安郡王世子失踪了。”
唐安芙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荣安郡王世子失踪,跟他们着急忙慌喊她过来有什么关系吗?
但见唐益阴沉着脸色看向骆樊之,唐安芙才猛然醒悟:
“他做的?”
骆樊之将头埋得更低,唐益不说话,但眼神和表情都已经默认。
唐安芙也跟着坐下,屋内三人沉默了片刻后,唐安芙才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呀?你在工部不是做的挺好嘛。你就这么放不下袭爵之事吗?”
当初唐安芙为了让骆樊之能从骆家脱离,真正靠自己挺直腰杆站起来,才请齐辰出面保荐他入工部,凭骆樊之的建造能力,他在工部只要好好干,将来定有出头之日。
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他能不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别再背负弑父杀弟的罪名,可,可他居然还是对荣安郡王世子动手了。
“我不袭爵,今生今世都永无出头之日。”
骆樊之听到唐安芙一针见血的提出‘袭爵’二字,让原本沉默的他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理由呢?”唐安芙问。
骆樊之深吸一口气,慢悠悠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唐安芙和唐益。
父女俩将那信展开从头到尾读了读,信是荣安郡王写给工部左侍郎的,信中的字里行间每一个字都在不遗余力的污蔑着骆樊之的品行和作为,把他说成了一个懦弱自私,偷蒙拐骗,忤逆不孝的小人。
“他,他怎么能这样!这封信你从哪儿得到的?我去找他!”
唐益气的一拍桌子,怒问道。
骆樊之见他要走,赶忙阻拦:“舅舅。别去了。这信是侍郎大人给我的,他不相信我父亲信中所言,认为我和父亲之间有误会,让我回去好好与父亲和解。”
“能写出这种信污蔑亲生儿子的,有什么好误会的!他就是要毁了你,我要去找他理论,问问他可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唐益愤慨。
唐安芙又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对骆樊之问:“除了信之外,他就没做点别的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骆樊之冷笑:“他不敢得罪安南王,便想着让我自己出错,被工部辞退。我每每连夜画好的图纸,亲手放到尚书大人案前,可每每要么不翼而飞,要么被泼了污渍难以看清;自从我住进工部宿所后,宿所中还时常丢东西,最后无一例外会在我房间找到……”
“他是有多怕我待在工部?我待在工部勤勤恳恳做我自己的事情,到底哪里碍着他了?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骆樊之的神情渐趋狰狞,唐安芙完全能理解,要是自己的父亲也像对敌人似的对自己,明里暗里使绊子,唐安芙也会疯吧。
“他做这些你为何不与我说,或者与阿芙说,你就任他欺负了你这么长时间一声不吭吗?”唐益心痛问:“你让人绑了骆辉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会查到你的身上,你做事之前要考虑考虑后果,你要跟他同归于尽吗?他值得吗?他不配!”
“当初他们害死了你娘,我也想跟他们拼命,是你劝住了我,你与我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骆家的孩子,骆家毁了你的前程和未来就都毁了,还会被人指指点点的长大!我听了你的话,为了你我放过了那一家子畜生,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骂名。我图什么?我就图我的外甥能过得好些。”
“你能不能袭爵,我不在乎,你娘也不在乎,我们都只希望你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你不想受人指戳,那你娘的死我就不追究了,横竖她已经死了,我追究来追究去,她也不能活过来。可,可这么多年你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舅舅看了心多疼,你知道吗?”
“我问你,若是你绑了骆辉被人查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唐益气急败坏的样子让骆樊之更加惭愧,但他却始终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他们查不到我身上,我的人做事手脚麻利的很。不仅仅是骆辉,还有骆庆天,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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