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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蓉儿和阿玉下（第1页）

没过多久，有一次阿彧去图书馆借书，需要办出借手续签名。阿彧在写书名和签字的时候，就觉得右手臂碰到了一个人，阿彧下意识地往回缩一下手然后赶紧扭头说了声“对不起啊”，“不要紧不要紧，没事的”一声纤细又甜美的女声马上回道。结果阿彧发现原来自己不小心撞到对方肩胛部位的就是蓉儿。

蓉儿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子毛衣，衬托着她婀娜娇柔的身材，正满怀笑意凝神盯着阿彧看呢。阿彧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由得一阵心慌，手忙脚乱地把签了字的纸放在桌上，转身给蓉儿点头示意一下然后撒腿就跑。却很快就听蓉儿拿着阿彧借的书追着喊他“哎，你的书，你忘了你的书”。

蓉儿追上阿彧，笑着说“跑这么快干啥，怕我吃了你啊”。阿彧一时语塞，讪讪地不知怎么回答。蓉儿低头瞧了一眼阿彧所借的书，是他当时准备考英语的词典（大二的时候阿彧第一次考四级结果大意了没通过，这是第二次考），就笑着问：“这么用功啊，是不是在准备考英语六级呀。”

阿彧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连4级都没过呢。”

“嗯，肯定是上课开小差，光想着看漂亮妹妹了，所以才没考过的吧”蓉儿掩嘴笑道。

“哪有，绝对没看妹妹，我上英语课眼神可没离开过老师的”阿彧一着急就说了句大实话，不觉有些心虚，脑子里在想“其实是常常看着老师姐姐分神了”。幸好蓉儿跟自己不是一个班的，不然马上露馅了。

然后就听蓉儿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已经考过六级了，晚上夜自修我在图书馆多占个位置，你也来，我指导指导你，到时可要叫老师的”。这时刚好有她的同学叫她，于是就跟阿彧作别：“别忘了晚上6点半在图书馆，我等你啊”。

自此，阿彧跟蓉儿就开始了成双出对进出图书馆，有时是下午的阶梯教室。因为晚上夜自习图书馆位置基本爆满，而下午有些阶梯教室空无一人。就这样虽说是以互相学习之名，却也常常耳鬓厮磨、不免有肢体接触和偶尔的亲昵举动。

然而正当两人渐入佳境、眼看就要继续发展成进一步关系的时候，一大“杀器”出现了，那就是时间：马上步入94年6月，不仅是英语四级考试很快来临，蓉儿大四也即将毕业随之走上工作岗位，阿彧已经说定了暑假去深圳旅游兼考察工作坏境，凡此种种横梗在两人之间。

阿彧也没时间多想，先应付了英语四级考试，紧接着也要准备期末考试了。蓉儿倒是轻松，毕业论文已经完成，就等着月底答辩了。她父亲是一家公司的人事主管，因此工作也早联系好了。

在那个年代即便是大学男女之间的交往也还是比较纯粹的，就算是确立了恋爱关系也大多只是一起上夜自习、一起吃饭，有时间的话再出去逛个街、看个电影啥的，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搂着腰、揽着肩最多也就偷偷亲一下，开房甚至同居者凤毛麟角。

而阿彧受严格的高中教育影响依然有延续性再加上研究《红楼梦》不知不觉也一直很尊重女孩子，所以对蓉儿始终没有出格的举动。这反倒让蓉儿陷入了迷茫：毕竟她马上要工作了，而阿彧还得在校园再呆一年。于是在阿彧期末考试结束后，他俩很正式地好好聊了一下，确实需要做个决断了。

阿彧就把内心渴望毕业后去深圳工作的想法说了，因为他此前看了不少有关深圳方面的报道，也知道股市一开始其实是深圳带着上海慢慢搞活跃的。尤其是当时刊登在《中国证券报》上的连载小说“金漩涡”，让阿彧对年轻深圳的人和事非常着迷。

这让蓉儿很为难。她是家中独女，家里条件也不错，当时在市里都有两套房子了，所以她绝不可能离开魔都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和生活。当然，她心里很喜欢阿彧，喜爱他帅气的外表下，单纯而快乐的性格。

阿彧其实也喜欢蓉儿，她开朗爱笑的天性很让阿彧着迷，虽说难免仍有一些魔都女孩子的傲气和强势，但以她这样的家庭条件已实属难得，更可况在阿彧面前以温柔居多。怎奈男人毕竟要以事业为重，要不然家里家外都没地位；两地分居也不可能成就美满姻缘，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必须要做出决定了。蓉儿就在学校放假前两天给阿彧下了“最后通牒”：大意是家里给她安排了相亲，只有3天时间考虑；如果阿彧放弃去深圳工作的打算，那么她就直接跟父母说有男朋友了并且明年阿彧毕业后的工作也包在她身上；然后这个暑假阿彧可以留在魔都找一份短期的临时工作，她可以帮忙找，她家的另一套房子在另一个区，刚好空着，可以一起过暑期的两人世界。说完，蓉儿脸一偏，瞪大了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阿彧，那长长的睫毛又开始忽闪忽闪了。

“我的个小乖乖”阿彧闻言不由得差点惊掉了下巴：看起来平素文文弱弱、嘻嘻哈哈的蓉儿，没想到小脑瓜里居然还有藏着这么多的弯弯绕，真不愧是魔都的女生。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她居然还使出了“歪脸杀加美人计”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连环计嘛，换了一般的男生谁受得了这个呀，那还不得乖乖缴械投降，“幸好我不是一班的，我是正经二班的，嘿嘿”阿彧像蚊子一样哼哼着。

看着蓉儿歪着头的小模样，阿彧不禁想起了蓉儿跟他讲述过的一件事：去年她们班学农期间，蓉儿就发现了一只正在母羊身边吃草的小白羊，看样子似乎刚断奶。蓉儿小心翼翼地拔了几把嫩草喂小羊吃，一来二去就跟羊儿混熟了，因为羊几乎每天都固定被拴在那一块地方。直到有一天蓉儿情不自禁就把小羊羔抱在了怀里，因为它实在太可爱了，也是白白嫩嫩的；小白羊很温顺地吃着蓉儿喂给它的嫩草，一边咩咩地叫着，然后蓉儿就侧着脸盯着小羊羔看，小羊也同样歪着脸瞪大了眼睛瞧着蓉儿。蓉儿说那一幕她终身难忘，人和羊眼对眼，她也学着咩咩叫两声，感觉就跟羊有点语言相通的样子，那一刻还真是温馨和谐呀。

阿彧立马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那只小羊羔，因为他能想象当时蓉儿看着怀里羊儿的神情：也是歪脸笑。哎，真想钻进她温暖的怀里…正当阿彧心荡神驰之时，蓉儿眼见阿彧面部表情丰富、眼神也飘忽不定，忙轻轻推了推阿彧，他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有句俗话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这个暑假深圳是一定要去的，大哥那边都已经说好了不可能再变卦，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亲身体验一下这个充满热情的年轻城市的独特魅力。毕竟跟组建家庭一样，男人的事业也是一辈子的事，所在城市的氛围也同样重要。

想定妥当，阿彧就笑着对蓉儿说出了心中所想，“暖棚中的鲜花虽然娇艳舒适，但仅维持一时的繁华，却根本经受不住任何风吹雨打、日晒霜冻。你肯定也不希望咱俩的关系只是昙花一现吧。所以这个暑假我一定要去深圳看看，等回来再决定哪座城市更适合我”。

“你是个好女孩，条件又好，理应去找更好的人、过更安逸的生活。”阿彧心里想着。

最终，如同许许多多校园恋情尤其是将来工作分居两地的学生小情侣结局，阿彧和蓉儿这段仍处朦胧阶段尚未发芽的纯真感情就已经屈服于现实、无疾而终了

时光快进1年半，现在回到阿彧发小章哥的姨表妹阿玉的话题。96年过完年后，章哥新盖的房子紧挨着阿彧家前面。从那时起，基本上过年时候的发小聚会打牌都在章哥家。

章哥的母亲兄弟姐妹众多，但多数住得很远：要么市里要么农场；唯独这个邻村的妹妹离得最近，自然走动也多，更何况是过年期间。于是阿玉那段时间常常随她妈妈一起来章哥家过年聚餐，下午就坐在边上看章哥阿彧他们打牌。终于让阿彧得以一睹她的芳容。

年方18的阿玉亭亭玉立、身量高挑，目测1米7以上，皮肤雪白、直鼻大眼，脸颊丰润、细腰长腿，说笑起来微露白牙，真是端端正正的一个大美女。不过她穿着简朴，要不然还真以为天降一个模特来到乡间。阿彧对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的阿玉印象极好：不仅模样端庄，更难得的是性格也委婉柔和，真没想到这般年纪就出落得如此清纯无暇，简直是一块稀世璞玉啊。

只可惜她刚考上大专，年纪尚小，又是邻居（章哥母亲跟阿彧妈妈也是娘家的邻居），这可不好“下手”啊。牌局中明显心不在焉的阿彧浮想联翩，时不时地吞一下口水（或许这就是俗云“秀色可餐”的缘故吧），在桌上自然是臭牌百出、兵败如山倒，这次请客吃饭看大戏自然就由阿彧一手包办了。阿彧完全不以为意，只是在心中暗暗祈祷：“能不能把阿玉也捎上呢”，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发小聚餐都是爷们，她一个脆生生的妙龄少女怎么可能单独挤身进来呢。阿彧只能怅然若失地叹息着这个年过得怎么就这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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