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年住院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几乎都是轮流照看,只要盛宜年在,司韵就绝不进去,反之亦然。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只觉得那身影越来越瘦削,盛宜年心里难受,却又没人可说,只好默默憋在心里。
推开病房门,孩子并没有睡,生病让他的气色看起来很差,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半点血色也无。
即便心里对这孩子有些别扭,此时看见这副模样,盛宜年也难受地心疼。
只是他忍得太久,久得甚至已经忘记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即便想表达什么,脸部肌肉也已经不怎么听他使唤了。
见他来,这孩子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ldo;爹地!&rdo;
&ldo;嗯。&rdo;盛宜年做到床面前,静静看着他,&ldo;要喝水吗?&rdo;
&ldo;喝过了。&rdo;小家伙笑着道,&ldo;爸爸喂的。&rdo;
这下盛宜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在这孩子面前总有些无措,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对方。
&ldo;想吃水果吗?&rdo;
小家伙摇摇头。
&ldo;爹地,和我讲讲爸爸吧!&rdo;他开口道。
却将盛宜年说得一顿,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ldo;想听什么?&rdo;
&ldo;你喜欢爸爸吗?&rdo;不到三岁,看着却比五岁还成熟,也许是生活环境,将他养成了一个敏感又早熟的孩子。
盛宜年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ldo;喜欢。&rdo;从认识到这一点开始,他从未否认过。
&ldo;那爹地会保护爸爸吗?如果我以后不在了,爸爸就只有一个人了。&rdo;根本不用想,这孩子最亲的当然是司韵,他知道生病和死亡,或许还朦胧着不全懂,可也依稀理解点意思。
死了,就是不在了,没有了。
他不希望司韵一个人,当然,他也是希望爹地和爸爸都能好好的。
盛宜年深深看着他,浅浅勾唇,&ldo;好。&rdo;
这孩子笑得很开心。
片刻后,他认真地看着盛宜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ldo;爹地,我到底是谁的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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