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将枕巾塞到他嘴里,若有其事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爸爸,小妹妹刚睡着,您小声儿点,千万别把小妹妹吵醒了。”
云国明:“……”
这就是小崽子说好的不记仇?!
“爸爸,您想知道背上都什么东西吗?”云林又从玻璃瓶里夹出一只毛辣子,咧嘴一笑,拿给云国明看,“儿子专门给您捉的毛毛虫。”
云国明气得直翻白眼,这谁家的龟儿子呀?不晓得毛辣子有毒吗?这臭小子哪儿是报仇,分明要把他老子弄死呀!
“儿子也遭毛辣子叮过,很痛,但跟老爸的揪痧手比起来,还是弱爆了,所以我给您多捉了几只,您一定要好好享受。”云林将玻璃瓶里的毛辣子统统倒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它们在云国明背上爬来爬去,一路起了好多红包。
惨不忍睹。
云林决定先用自己的童子尿给他爸消消毒,于是把裤子脱了。
火热的童子尿浇到背上,云国明疼得脚指头都抽筋了,额上涔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云林穿好裤子,不慌不忙地将毛辣子夹了回去,为了不留下给他爸报复,他决定先把毛辣子处理掉。
云林前脚一走,云老太找过来,站在门外,“老三,好点没有了?”
云国明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把脑袋转过去,一脸的水,也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
云老太见他嘴里塞着枕巾,手和脚还绑在床上,吓一激灵,哎呦一声,“我的妈呀,你这是怎么了?家里来土匪了?”
走近一看,云老太下巴差点掉地上,云国明不是中暑吗?满背红包怎么回事?还有一股子尿骚味?
云老太将云国明嘴里的枕巾扯出来,“到底怎么了?什么东西把你咬成这样?”
云国明大喘气两口,面色狰狞,“不是东西,云小六那个王八羔子,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他。”
云林抽着嘴角杵在门口,“爸爸,男子汉大大方方不好吗?干嘛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呢?”
“妈,赶紧帮我解开绳子,我要弄死他!”云国明一动身子,后背就剧痛无比,心里火气烧得更旺了。
云老太一个头两个大,担心孙子被打死,又心疼儿子遭的罪,犹豫了一秒,还是给云国明解了绑。
云林见状,拔腿就跑开了。
云国明忍着剧痛下了床,走出两步折回去,一把握住云老太的手,表情既悲壮又感动:“妈,我知道了,儿子今天就给您弄死云小六那个不肖子孙,免得有一天把您也给活活气死了。”
云老太刚要说其实没那么严重,云国明已经抄起墙角里的扫把冲了出去,一边大骂一边追着云林满村地跑。
化悲痛为动力,瘸腿跑得飞一样,最后终于把云林逮回来,吊起来打了一顿。
毕竟是他们父子两个较量,其他人不好插手,就围在边上看热闹,只有小五和小七帮忙出主意,“三叔,快把小六裤子脱了,我们帮您弹他的小雀雀。”
云国明欣然答应。
收拾完云林,云老太用肥皂水给云国明清洗后背,把小刺刮掉,疼得云国明嗷嗷地叫,云林也在旁边跟着瞎叫唤。
此起彼伏,村里人都以为云家大晚上杀猪呢。
叶建珍出了月子开始筹备店铺的事情,这天和云国明带上云小九和秦泽去镇上选铺面,刚巧秦新生他们隔壁的铺子正在招租,叶建珍找老板了解了情况,得知是老板自家的铺面,租金虽然稍稍贵一点点,但不用出其他费用。
再加上地段合适,供销社对面不说,学校和肉联厂离着都很近,客流量有保证,叶建珍跟云国明商量一番,决定租下店铺。
上午客人少,林雪丽坐在面馆门口嗑瓜子,将秦新生从后厨喊出来,努了努下巴:“看到没有?云国明和他婆娘也想开店,跟人谈租金的事情呢?”
“他们开店干嘛?刘娟不是说云国明在家养猪吗?”秦新生站在林雪丽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给扇着风,说话不敢大声,倒不是怕叶建珍和云国明听到,只是跟媳妇相处习惯于了低声下气,“家里还整了个一个杂货店,怎么就突然想到做生意了?”
“还没看明白?”林雪丽回头白他一眼,“说你猪脑子,一点没错,肯定是看到我们开了一家面馆,眼红了呗!”
“不会吧,开店可要花不少钱,就为了赌气的话,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血亏。”秦新生觉得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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