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天旋地转的晕眩,像是激热得要晕过去,偏偏他唇齿之间的薄荷香味叫她流连忘返,虽是浑身无力,却还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极尽热烈地回应。
就这样疯狂地吻了不知多久,突然间的一个急刹车,将两人的嘴唇分开。
倪珈一个重心不稳,要跌落座位,下一秒却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再次被他安安全全地收进怀里。
她再度无力,附在他的胸膛上,沉重而艰难地呼吸着。
车停了,外面汹涌的雨水和风声愈发的声势浩大,预示着台风的到来。汽笛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是不耐烦的吵吵囔囔。
她仍是毫不关心,心无旁骛的,心底安静又安全,绵软地靠在他怀里。
越泽低头看她一眼,就见她脸颊泛着cháo红,半是因为高烧,半是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她小小的双唇更是被他亲得有点儿肿,他又不免自责,她身体还不好,不该那么失控。
听她的呼吸还是那么无力而沉重,整个人如一团软泥窝在他怀里,越泽更加揪心起来,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送她去医院。
可怎么会突然停车了?
旁边车上的保镖下了车,在越泽车窗前敲了敲。
越泽把裹着倪珈的西装衣领竖了起来,这才摁按钮,玻璃落下一小条fèng隙。
大风倾涌而入,几片冰冰的雨丝飘落在倪珈脸上,沁人的凉,她条件反she地往越泽怀里钻,一小个缩进了他的西装里,就觉得外面的声音似乎小了些,世界昏暗了,她贴着他的胸膛,只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安稳得让人想睡觉。
&ldo;三哥,&rdo;小亮同学声音沉沉的,&ldo;因为台风,从离岛回去的桥被封了。&rdo;
越泽眼瞳一暗:&ldo;现在几点?&rdo;
&ldo;十一点,比预告的封桥时间提前了一个多小时。&rdo;小亮沉默了半晌,&ldo;听说程向的队伍今天要洗牌,你看……&rdo;
&ldo;阿明和黎数呢?&rdo;
&ldo;他们按照你的吩咐,带着文件开快艇离开了,现在估计已经离开澳门,很快就可以转机回b市了。&rdo;小亮面无表qg地汇报着,心里暗叹越泽的警惕,才出赌场就派人带着文件先走了,说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虽然程向黑帮内部的火拼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这种诡异的气氛实在是让人不慡,就好像那个万一,真的要来了。
台风到来的前夕,bào雨像泼水一样,黑暗的夜空中电闪雷鸣,把这座孤独的死桥映衬得如世界末日一样诡异。
桥上停满了因突然封桥而堵住的车流,一个个来不及掉头,后面的就cháo涌而上。长长的海上大桥成了一座喧闹的停车场。谁都进退不得。
人群的不满和抱怨被倾泻的bào雨狂风淹没,只有汽笛声偶尔能刺穿大自然的巨大声响,而车队的灯光在闪电面前不值一提。
黑暗的天空中,银色的闪电一道道曲曲折折地劈下来,在一个个铁皮车上投下一层渗人的银光,像是灾难片里的常见场景。
倪珈艰难地抬头要往外看:&ldo;怎么了?&rdo;
越泽扶住她的头,拦住她的动作,低声道:&ldo;堵车,过会儿就疏通了,乖乖睡觉好不好?&rdo;
她吃力地哼哼一声,疲惫地阖上双眼,乖乖睡好了,只是,喷在他脖颈间的气息更加灼热。越泽拧眉,再次贴贴她的额头,似乎比之前更烫了。
望了一眼窗外,瓢泼的大雨已经模糊了视线,能见度不足半米。
这该死的鬼天气!
越泽罕见地烦闷,在心底咒骂了一句,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只退烧口服液,打开了递到倪珈嘴边,低声哄着:&ldo;先吃点儿药好不好?等过会儿雨小一点儿了,就去医院。&rdo;
可说实话,他知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小不了了,还只会更大。
倪珈顺从地张口,皱着眉,把一瓶苦苦的药剂喝了下去,仍是颧骨cháo红,倒在越泽怀里重重地喘气。
怀里的人热得像是一只小火炉,似乎是不愿他担心,所以除了艰难的呼吸,其余时候都是默不作声,偶尔实在是难受了,才极轻地哼哼一声。
越泽哪会不知她病痛得煎熬,心疼得恨不得把她身上多余的热量全吸收过来,偏偏该死的居然卡在了拥堵的海桥之上,进退不得。
越泽从座位后边的储物箱里翻出一件宽大的男士风衣,把倪珈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倪珈耷拉着脑袋,没jg打采地问:&ldo;gān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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