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如果发挥下去,不只是谢识之,连带着林佳栋的地位都能被踩下去。”散会后,廖容楚与陈谊一起出门。他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惋惜,似在不解她的行为。
“踩什么踩,我和谢识之只是对手,不是敌人。和阑瑶居更加不是。”陈谊白了他一眼,笑着说“所以我们当不成朋友,你只是我的同门。”
“庄先生还真是把你往圣人仁君方向教。不愧是被当作庐主培养的人。”廖容楚眯了眯眼,唇角勾起,“是我浅薄无知、自私自利,我之后会努力修心,为能成为您的朋友而悬梁刺股夙兴夜寐的。”
“那你可要加油啊。小廖。”陈谊用卷起的书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扬长而去。
陈谊,真不愧是当作庐主培养的人。
陈谊具体做了什么或许许多人都不了解、不知情。这个念头倒是已经栽到所有人心里了。
午后,看着陈谊和易清离去的背影,谢识之陷入沉思。
“怎么了?嫉妒啦?”陈织云打趣。
“我很担心易师弟。”谢识之看着陈织云。
“他怎么了?”
“易师弟忠孝两全,将受贿案处理得很好。但毕竟是有几近叛主的行为,而且他在并无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一口咬定阑瑶居要对陈y…陈文灿下手,让整个阑瑶居都下不来台。”谢识之看着陈织云,目光澄澈,“易师弟作为几乎挑起阑瑶居和总部对立的人,日后恐怕不好过。陈文灿总会有护不住的时候。”
“可怜他虽有一身才干,却因北国人身份不得重用。再加上这一出,真不知道要在药庐怎么待。”谢识之惋惜,“可怜他无权无势。若是池早遇到这种事,大不了就上任太常寺少卿,自有前程。”
“算了,我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谢识之叹口气,“我稍后有约,这就告辞了。”
“好。”陈织云看着谢识之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厢房门口,谢识之推门的手停滞了,他压制住自己的杂念和困惑。推开门。
庄榕笑容标准,看着他,说:“下午好啊,言盛。”
谢识之的表情全部消失。
是的,谢识之和陈谊见过,在那三个月中,二人几乎形影不离,每天见到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人都是对方。
梁王手握兵权镇守边境,其父母和幼子谢识之在温都“享乐”,不得踏出国都半步。一年前,梁王妃的父亲重病,谢识之的哥哥谢识秋连夜回温都探病,没等皇帝审批下达。此举若被发现,重可以谋反论处。而谢识秋偷偷到国都时,外祖父的身体几近痊愈,皇帝因此驳回了请求。外祖父却拉住了急着回程的谢识秋,他提议,让谢识秋代替谢识之在国都待三个月,让谢识之出去走走。
终于,谢识之走出了在温都能看到的最远的地方。
和陈谊在计划上的诸多针锋和心有灵犀的念头也好,都不是巧合。陈谊提到过的书他早已翻阅过千百遍,知道她担心李家撤销对药庐的援助,知道她要成为少庐主,知道她想复现天音和风乐。
谢识之一直期待着重逢的日子,别来无恙这四个字每次咀嚼都有着非同一般的甘甜。但他才不会主动相认。陈谊,要么自己认出他,要么重新喜欢上他。
“下午好,庄先生。”谢识之直接坐下和庄榕面对面,没等对方招呼。
李家、药庐,除了陈谊外几乎没人见过谢识之。谁给庄榕的信息?
“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会是陈谊喜欢的人。”谢识之这种微妙且无力的、试图获得一些掌握感的行为让庄榕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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