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一阵风似的跑出去,肩膀磕到半阖着的木门,咔哒一声。
门板孱弱地晃了晃,倒在地上。
她回头望了一眼,来不及感叹一下木门的质量,又转身往闻镜的屋子里跑。
系统紧跟其后。
到了稍许古旧的屋门口,她轻轻推开门,朝里面望了一眼。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副桌椅,除此以外,什么都没。
数十条裂缝爬上墙壁,因地理位置不佳,终年不见阳光,屋里昏暗如薄暮时分。
天鹤殿的奢华,与此处的破败简陋,对比太过鲜明。
她脚步一顿,打量了几秒,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是闻星剑的儿子,却不得关注重视,所有人都没把他当回事。
住的屋子,连杂役都不如。
姜糖叹息了一声。
后来闻镜的暴戾凶残,由所有人齐心协力促成。
一双双手把他推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会变成以后那副样子,简直是情理之中。
收了收心绪,姜糖看向床榻。
一个小小的身体安静地躺在塌上,昏暗的光线下,一动不动,如一具尸体。
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姜糖转身,往他的方向悄悄走。
寒冷的风从门缝中钻进来,屋子里像是冰窖。
她似乎看到了他冷得战栗。
走近后,塌上的人渐渐清晰,他的唇抿得死紧,长睫颤动,如振翅的蝴蝶。
本来就白皙的脸,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两颊染上的红,与雪白的肌肤相衬,撞进她的眼里。
姜糖很是愧疚。
剧情发生变化,原本的轨迹脱离了应有的轨道,她以为能逃掉郭锦云的摧残,他便能远离危险,但因她的介入,事情或许会往另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未知,才更让人不安。
静止了片刻,在她的注视下,闻镜似有所觉,缓缓睁开眼,凝视了她几秒后,撑着一只手,艰难地想坐起来。
她连忙扶起他。
依靠着墙壁,他低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几声轻咳无法抑制地从喉咙里呛出。
她心里紧了紧,看他病弱得不行,真以为他要挂了,唇抿了抿,沉甸甸道:“你、你可有什么遗……呸,心愿未完成?”
“……”
闻镜装成重病,是想借机接近她,等着关心的问候,不曾想,却等来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像是以为他快死了,问他遗言。
默了默,闻镜像是想到什么,一双黑峻峻的眸子落到了系统上。
系统进了屋后,躲在角落里旁观,发觉他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它抖了抖,往桌子底下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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