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暴徒们并不听这 番解释,只当这是一种故意抗拒行为,便不分青红皂白,四面向车袭击。他 们先是掀翻车辆,然后泼上油,纵火焚烧,领事夫妇二人竟然来不及跳出车 来便陷入了大火之中。车后座的埃士德先生一时着急,便用英语大叫:“我 们是瑞士外交人员!”杀红了眼的暴徒火上加油,变本加厉,哪里会理会这等叫唤!附近的一名店员见状,急忙致电“九九九”,当灭火车及救伤车 赶抵现场时,车内 3 人都已奄奄一息,待送往医院后,司机早已死亡,埃士 德先生须长期住院施行植皮手术,埃士德夫人于 13 日午间不治而死。
“五大君”隐匿幕后
香港这个“没有娘的孩子”正在受到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10 月 11 日 从早到晚,从九龙半岛到油麻地、九龙城、土爪湾等地区无一不遭烧杀抢劫, 佐敦道以北几乎没有半寸净土。据警方资料证实,截至 11 日下午 5 点,被洗 劫或焚烧的工会、学校、工厂、商店达 300 家之多,死伤人数超过 300 人。 这已经不是一场一般的冲突,而是一场由台湾潜港特务幕后策划、香港黑社会组织共同参与的有组织、有计划的反动暴乱。局势万分危急!
下午 3 点,署理港督戴维德在港府召开高层紧急会议。在宽敞的港府中 间的大会议厅中,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下,戴维德用他那略带女腔的尖声宣布 了一项非常命令:从 11 日晚上 7 点半起,至 12 日上午 10 点止,整个九龙半 岛实施宵禁,所有居民务请呆在家中,一切交通包括公共的士及渡海小轮均 于晚上 7 点半停止行驶;人群绝不能在街道上集结;并且调派英军进入市区 以维持秩序,凡违犯该戒严令者,后果完全自负。
11 日晚上 8 点钟,香港电台及丽的呼声联同播出了戒严令数次,并且由 戴维德亲自广播,他向市民表示港府要和广大警察及士兵一道,尽快弹压暴 乱、恢复九龙半岛的秩序和安全。
根据戒严令,军警将授权开枪射击,这是暴徒们最胆颤心惊的。
是年 10 月 12 日为重阳节,此戒严令又被称作“重阳节宵禁”。 早已闻风而动的暴徒“指挥部”长沙湾球场在宣布戒严后不到 20 分钟,便举行“下旗典礼”,典礼台下百余名臂缠白布的大汉和 30 余名着白衫黑裙的少妇,抬头仰望着徐徐降落的“青天白日旗”,齐唱“三民主义;吾党所 宗!”的党歌,一片忠心耿耿的气氛。其实在此前几小时,来自台北的 5 名特务中,有 3 名已不再露面,仅留下“孙君”和“生君”二君分别负责当 天晚上进攻九龙城区和荃湾区两处的指挥工作。宵禁的范围尽管包括九龙及整个新界,但北九龙方面,过了荔园和钟山台,便等于真空状态了!从长沙湾球场边至下葵涌的“指挥部”,灯火辉煌, 进出人流络绎不绝。由葵涌至荃湾市区仍有私家豪华轿车穿梭往返。港九工联荃湾医疗所的“攻防战”尤为惨烈。
500 多暴徒在其主子“孙君”的率领之下,波浪式向该所发起了猛攻。 当时该所仅有留守人员 12 名,其中还有 5 名女性。当暴徒手持木棍、竹杠、 水喉铁、石块、啤酒瓶等袭击时,所内的职员们仍能沉着应战,各守岗位, 使暴徒一时难以长驱直入。从午夜 11 点至凌晨 1 点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内,暴 徒竟通过不同方式向该所攻击了不下 7 次,均未能有所突破。其后,由“水 房”的黄大麻子带领 10 余人,爬上了天台,捣毁屋顶,以长梯跳入屋内,遂 打开大门,其余便汹涌而入。十几位职员有 6 名被打成重伤,其他也各有轻 伤,可怜这一福利机构顷刻间便成一片废墟。九龙市区方面,实施宵禁之后,虽有军警不断巡逻,但旺角及油麻地区 仍时有零星的暴乱事件发生;若干未能及时回家或不知内情而外出的居民, 有不少被军警当成暴徒误伤。这些人都成为这场暴乱的牺牲品。
鉴于中国政府提出的严重抗议和香港局势的急剧变化,游东窜西的港督 葛量洪真的坐不住了。13 日整个下午,香港各部门高层人士频繁接触,商讨 如何应付中国方面的压力及如何收拾香港的这场大暴乱。警务处提议在宵禁 时间内全力搜捕黑社会各头目,以借此杀一儆百,打击暴徒的嚣张气焰。葛量洪采纳了这个意见,训令迅速付诸实施。
13 日晚上至 14 日凌晨之际,是警方最紧张的时刻,当时尚没有设立“反 黑组”,只由刑事侦察处及各级侦缉人员,尽量提供黑社会组织名单,要宁 枉勿纵。来自台北的 5 名特务,除那两名没有露面,仍然匿居于罗便臣道华将军 寓所之外,曾经直接指挥杀人放火的“孙君”、“逸君”等 5 君,从 13 日上 午起不再公开露面,只留下几个爪牙大汉清理遗物,销毁罪证。
当天晚上,实施宵禁之后,九龙警方的车辆全部出动,各街道一片警笛 刺耳的鸣叫声;尤其是调来的英国军车尾随于警车之后,再分为 10 余组四面 出击拘捕黑社会头目。除李郑屋村、石硖尾等徒置区之外,九龙城碧、旺角、 深水埗、东头村木屋、福华村木屋、荃湾等地区,均有数不清的黑社会人物 被拘捕。最不幸的是,有许多滞留在街上的无辜百姓,因来不及撤走,遂成 为拘拿对象,和众多真正的黑人物一道成为“漆咸营”中的“同僚”。截至14 日晨为止,被拘留在“漆咸营”的已超过 3000 人。
港英当局脚踩双船
14 日晚上,港督葛量洪在香港电台及丽的呼声中发表讲演,声称此次参 加暴乱的歹徒定必予以严惩,同时强调局部地区仍在宵禁期限范围之内,而 英军亦暂时留在市区,协助恢复市区秩序,只字未提北京方面的抗议之事。16 日,港府宣布戒严已经全部解除,市区及郊区全部恢复正常。而此时 拘于“漆咸营”中的“罪犯”人数却已超过 5000 了。戒严已被解除,秩序也终于恢复正常了。 对于这场持续的暴乱香港方面该做怎样的“交代”呢?16 日下午,新闻处通知在辅政司署之内举行记者招待会,出席长官除葛 量洪之外,还有辅政司戴维德、署理警务处必明达、驻港三军司令史德顿等。 招待会上,备报记者争相询问,当提及周恩来总理在 10 月 13 日约见英 国驻华代办欧念儒先生的抗议时,葛港督竟回答说:“中国政府的抗议中, 称九龙的中国和平居民的生命财产在国民党特务分子操纵的暴徒们的动乱中 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港府被指责说没有及时采取得力措施阻止暴乱的扩散, 这种抗议和指责是通过一些不确凿的报道资料作为根据的,是不合实际的。”又是脚踩两条船的卑劣手法! 又是两面三刀惯用伎俩的复演!
望着自己的骨肉同胞惨遭蹂躏,全中国人民怎能不怒火中烧,义愤填膺呢?
“释放无辜居民!” “严惩黑帮特务!” “戳穿国民党反动派的阴谋!”这是正义的声音,是一切爱好和平的人们共同的声音!
在这场由国民党驻港特务一手策划并指挥的持续数天的大暴乱中,港英 政府一直处于被动应付之中。对于台北的直接参与采取了置若罔闻的消极态 度,这表明英国政府和受其遥控的港督府并未完全放弃“两个中国”的反动 立场。而只是到了暴乱升级,殃及池鱼,局势若再不加以控制,整个九龙城 将变得不可收拾之时,迫于中国政府的严正抗议,港英政府才不得不采取了 所谓的宵禁政策。好一个姗姗来迟的宵禁令!
几百家公司、学校、商店被毁,几千人被拘禁“漆咸营”中,上百人伤 残,几十人命归黄泉,这就是英警察加上军队所取得的辉煌战果!青山作证, 历史无情,人们从中又一次领略了殖民主义者的丑恶嘴脸。
第八节 毛人凤作古
蒋介石痛失老奴
1956 年 10 月 13 日,郑介民因报告九龙事件来到蒋介石跟前。听完九龙 情况,蒋介石对特务的活动颇为满意,突然,他想起头天曾有“国防部情报 局长”毛人凤病危的消息传来,便向郑了解毛的病情。郑介民答复道:“毛局长本来有慢性支气管炎症,一直没有彻底治好。从去年夏天开始, 不时咯血,甚至咯血回局办公。到本年 4 月再发,血咯得多,又发高烧。5 月间医生断定是局部化肺癌。”蒋介石问:“不是到美国治病了吗?”
郑介民道:“是!毛局长在美国波斯顿州医院动手术,切除了右肺中叶 和下叶,治了两个月,后来从波斯顿去纽约,不成了,再去华盛顿检查,发 现心脏跳动太快,也不规律,就在当地住了下来,9 月份才回来,这是上个 月的事。”蒋介石问:“美国医生也没办法?”郑介民道:“大概病太重了。9 月底毛局长回台北之后又咯血,痰中有葡萄球菌和肺炎双球菌,于是又动 胸膛穿刺手术,取出淤血一块,咳嗽咳得厉害,到双十节过后,连饭都不想 吃,精神萎疲,再检查,又发现右肺气管中有大量淤血。到大前天,再动切 开胸壁手术,在心脏附近发现大块癌瘤,因为癌已从肺门深入纵膈,紧靠心 脏壁压住了食道,已经无法切除了,要治好的希望不多了。从那时起,已经 输血、拿氧气帮他呼吸,非常辛苦。”蒋介石越听越不舒服,挥手令去,一 个人坐在那里发怔。
10 月 14 日上午 11 时 25 分,毛人凤终于归阴。
18 日,台国民党《中央日报》刊登“情报局故局长毛人凤事略”:【军闻社讯】“国防部情报局”毛人凤故局长生前事略,顷经治丧委员 会发表如下:毛故局长讳人凤,字齐五,籍隶浙江江山,生年五十有九。幼怀大志,与戴雨农将军同砚于江山文溪小学,常以报国相勖勉。弱冠时毕业于浙江省 立一中。旋入上海复旦大学肄业。中途感国事之蜩螗,愤军阀之残暴,乃毅然间道入粤,投考黄埔军校第四期,不幸因病休学,不久病愈,转入党军戎幕, 略偿夙愿。民十五年春,因封翁谢世,自粤返籍奔丧。其时适值戴雨农将军 亦欲投身黄埔军校,傅遂报国之初衷,先生赞助甚力。
造民廿三年,戴将军正主持情报工作,浼先生为之臂助。初在浙江省警官学校及武昌西安行营第三科,先后供职有年,为各该单位首长所倚重,建 树极夥。民廿六年七七事变,日寇入侵,戴将军责任更重,工作益繁,乃调 先生兼程入京,命掌机要。军书旁午,昕夕辛劳。 八一三沪战时,先生随侍 戴将军在沪郊主持情报别动等项重要工作!嗣局势日非,我政府由粤徙渝,先生为卫护领袖驻节渝垣之安全,并亲 自部署西南方面之工作,曾亲赴渝州留至最后。迨后大陆全面失陷,保密局 在川康青边境等地之各游击部队,曾先后予共军以重大打击保密局迁台以 来,在先生之贤明领导下,曾先后破获重要共谍案多起,功在国家,蒙政府 酬奖勋劳,先后奉颁三四等宝鼎勋章,三四等云麾勋章,胜利勋章,忠勇勋 章各一座。美国政府也曾以先生对于中美情报合作著有勋劳,曾以司令级嘉 猷勋章授予先生!在国民党文武大员死后的“事略”之中,人们将永远看不到死者到底是 个什么样儿的人,更谈不上死者的“德政”与“德行”了。当然,国民党人 之中确乎也有君子,但毛人凤则不然。
毛人凤作古,蒋介石一面庆幸蒋经国接手情报单位的障碍,从此消弭于 无形。但回想起毛氏一生对自己的忠诚,不禁黯然泪下。至于毛人凤如何掌握蒋介石的特务机构,还得从戴笠乘机失事说起。
“特工王”突然失踪
1946 年 3 月 17 日下午,戴笠座机失踪的消息犹如世界末日降临的阴影 一样,阴森凄凉地笼罩着重庆军统局本部。军统局代主任秘书毛人凤紧张不 安地守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指令重 庆总台向上海、南京、青岛、济南、天 津、北平等处询问 222 号专机的消息。至次日,毛人凤紧张得坐立不安,甚 至通宵也不离办公室一步。电讯总台的电波连续不断地向全国各地数十个建 有机场的大中城市发送,并命令各地的军统组织调动一切情报力量,寻找 222 号专机的去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毛人凤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 烈。过去,戴笠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一般都要给毛人凤发电告知自己的行止, 以备蒋介石随时向毛人凤查询,也便于毛人凤及时向他报告局里的重大情 况。但是自 17 日中午戴笠离开青岛后,不但完全中断联系,而且完全失去行 踪,这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异常情况。222 号军用运输机,原由 DC—3 型 民航机改装而成, 1942 年开始装备美军部队,安全可靠,全天候飞行。其 最大时速 350 公里,最大航程 4900 公里(平常 2500 公里),续航时间为 19 小时 24 分(平常 8 小时),可载量 2270 公斤,号称空中列车。毛人凤认为,按 222 号专机的正常航程计算,戴笠已不可能在空中飞行,即使按最大续航 时间测算,戴笠也不太可能在空中飞行,肯定已经降落到了某一个地方。只要 222 号专机着陆,戴笠与军统局及当地组织的联系并不困难。不但戴笠随身带有电台和报务人员,况且军统组织遍布国内,军统的一项重要命令可以 在一两个小时之内,通过近千座电台传达到全国每一个角落。现在岂有老板 数十个小时与局本部联系不上的道理。据此分析, 222 号专机极有可能出 现以下两种情况:(1)由于某种原因,飞机被迫降落在共产党武装控制的地区:(2)飞机失事,机上人员遇难。 对于这两种情况可能带来的后果,毛人凤都不敢深思,他只觉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必须尽快向蒋介石报告。
3 月 18 日清晨,毛人凤闯进蒋介石的官邸,向蒋紧急汇报了 222 号专机 及戴笠失踪的消息。蒋听完报告,一言不发,立即拿起话筒用一种恐慌与紧 张的口吻向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询问 222 号飞机的去向,当他得知 222 号 专机确实失踪后,当即做出两项指令:一是指令周至柔马上派出几架搜索机 沿青岛、南京、上海一线及周围地区寻找,弄清 222 号专机降落的地点,通 知空军各机场协助查寻,将情况随时报告;二是指令毛人凤马上选派 1 名将 级特务,带上电台及 1 名报务员、1 名外科医生,于 3 月 17 日下午即出发前 往上述地区寻找,如发现 222 号专机,就马上降落,不能降落则跳伞下去, 并用电台将情况随时向蒋报告。并且命令毛人凤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戴笠,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蒋介石之所以很快做出这两项决定,主要是基于这样一个考虑: 222 号专机如果是失事遇难,那将是无可挽救的事,蒋也并不担心这一点。说实 在的,蒋对戴的厌倦心理甚至在潜意识中希望出现这种后果。但是,需要防 备的是,如果飞机降落到共产党武装控制的地区,戴笠一旦被共产党活捉, 以戴所掌握的国民党内幕及情报,就会对蒋的统治带来不可估量的危害,这 是蒋决不能处之泰然的。因此,当蒋得到戴笠失踪的消息后,很快表现出恐 慌而不是关怀戴笠安全的原因。
毛人凤急匆匆地领旨回到军统局,当即召开所有在渝的“将”字号的高 级特务会议,通报戴笠及 222 号座机一天一夜失踪的消息,传达蒋介石关于 派人寻找的指令。参加会议的大都是局本部各部门及驻渝外勤机关负责人中 少将级以上的大特务,一共 20 余人。当到会的大特务们得知戴笠已经失踪一天一夜时,不啻一声惊雷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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