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劳吃了一惊,但任怨已疾弹出去,他撮五指如鹤嘴,身如风中竹叶,绝大部份时间都仅以一足之脚尖沾地,急如毒蛇吐信,已连攻那道“匾牌”十七八记。
任劳这才看清楚:“匾牌”仍在牌坊上,“掉下来”的是一个恰似“匾牌”那么魁梧的人!
这人脸上当然也蒙着青巾,一下来,已着了任怨几记,看来不死也没活的指望了!
却听狂吼一声,那大块的步法又快又怪,而且每一次出腿,都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甚至也不合乎情理之中:因为这种腿法除非是这双脚压根儿没了筋骨,才能作出这样的踢法,但是,就算这双腿可以经过锻炼完全软了骨,也不可能是承载着这样一个“巨人”的双腿可以应付得过来的。
可是却偏偏发生了。
这“巨人”身上显然也负伤了几处,冒出了鲜血,任怨的出手仍然又狠又恶又毒,但已有点为这巨人气势所慑,不大再敢贸然抢攻了。
这巨人还猝然拔出了刀。
砧板一样的刀。
硬绷绷的刀。
又抽出了腰间的剑。
软剑。
软绵绵的剑。
刀如葵扇。
剑似棺板。
剑法大开大阖。
刀法大起大落。
每一刀都不留敌头,每一剑都力以万钧。
这人使来,配合步法,打得如疾如醉。
任怨已开退却,眼神流灵惧色,叫道:“癫步!疯腿!大牌剑法!大牌刀法!”
然后突然叫了一声:“小心…………”这声是向任劳开叱的。
任劳一怔。
任怨猛以斜身卸力法,如一落絮,让开了一记断头刀,又向任劳猛喝:“…………地下!”
——地下?
任劳及时发现,有一道贲土,迅疾翻动,已接近死囚脚下。
他大喝一声,须眉皆张,五指骈缩,以掌腕直下捶下三尺深土里去,霹雳一喝:“死吧!”
轰的一声,一人自土里翻身而出,在电光石火间,居然虾米一般的弹跳上来,以头肩臀肘加双手双脚跟任劳交了一百二十三招!
这人身上每一个部份,都像是兵器,武器,利器,甚至连耳朵,鼻子,也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五。血手难掩天下目
这些人虽然都是蒙了面,可是自己人当然认得谁是自己人,自己人是谁。
那又矮又胖使鬼头刀毒人而不是斩人的,正是“毒菩萨”温宝。
那高瘦个子,不动手便能把暗器射杀敌手的人,当然就是“独沽一味”唐七昧。
唐七昧和温宝也马上辨认得出来:那从牌坊上“坠”下来的正是朱大块儿,而从地里暗袭的人,正是“发党”里惟一“下三滥”高手何择钟。
但“有桥集团”也一样有安排:水来土掩。
兵来将挡。
唐七昧和温宝待向死囚逼近,就遇上了八个人。
这八人本来一直都守在方应看身边的。
这八人正是:“八大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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