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蒙蒙亮,M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谁知道呢?或许,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M对自己轻轻地说。
M吃了点儿东西,继续赶路。中午,M翻过大山,行进在小道上,突然发现了山路上的脚印。
这条路是进入森林中的一条秘密小路,平时除了雇佣军,没有人知道这条路。可是最近一个月内,雇佣军并没有使用这条路,连日的大雨,脚印也不会那么清晰,只有一个可能,最近有人从这里走过,而且是朝森林里走去的!脚印有些杂乱,不止一个人,至少是个巡逻分队。
M蹲下来,仔细地查看脚印,花纹很特别,不是野战靴留下的,倒像是装甲兵靴子的花纹,装甲兵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脚印显示,他们是呈纵队走过,相隔距离并不是很远,大约有10个人。还有一个脚印并不是靴子留下的,花纹看起来更类似于运动鞋,也明显比别的脚印小,M有些迷惑。再朝前200多米,小路就隐没在灌木中,看起来小路就到头了,其实,灌木下面,是条秘密通道,是需要爬才能过去的。M并没有看到相反方向的脚印,也许,这支巡逻队继续前进,或者,他们朝另一个方向折返,不过附近的地形并不好走,政府军的巡逻队应该不会跑那么远,还专门找难走的路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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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影子(6)
M不敢掉以轻心,将枪握在手里,打开了保险,小心翼翼地慢慢朝前搜索,耳朵支起来倾听附近的动静,除了鸟叫,丛林里很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没多远,M看到了有人在树上做的路标:砍刀有规则地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砍下的印迹,留下了一个箭头,方向指向前方。M继续朝前搜索,灌木中已经被砍开了一条路,难道是政府军进山侦察雇佣军营地的吗?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折返,而是继续朝前。
再继续朝前,应该是片悬崖峭壁,阻隔了所有的道路,在那里,有个秘密洞口,可以到达山顶。这条路除了雇佣军,没人知道,秘密洞口看起来就是条石缝。
M用手指捻了捻缺口上的汁液,灌木砍开的时间不长,没超过3个小时。M考虑了一下,这么看来,那队人马在自己的前方。M估计,他们会在悬崖前面停下脚步,然后回来,顺着路标回头。还不知道这条通道是否被发现,为了安全起见,要把他们干掉,而在山坡上,有片草地,附近是丛林,那里是个很好的设伏地点儿。M加快了脚步,他要赶在巡逻队回头之前赶到那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M在草地上发现了巡逻队走过的痕迹,草被踏倒了,形成了一条小路。M看了看地形,取出一颗手雷,小心拧开,将引爆药倒掉,然后将拉环轻轻抽出,连上根细鱼线,做成个绊雷,安放在草地小路上,自己则到丛林中寻找了个伏击地点儿,隐蔽起来。
M估计着巡逻队的时间,他们超前自己大约三个小时,自己跟踪了两个小时,除去休息的时间,大约两个小时后,他们就要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了。
M分析着他们的可能性:或许他们是进山寻找雇佣军营地的侦察分队,从悬崖那里攀爬是不可能的,只有那条秘密山洞可以通过,如果他们没有回头,要么他们已经找到了秘密道路——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小,要么他们顺着山脉继续寻找;这里距离他们的营地已经很远了,他们携带的粮食和水至多支持一个星期,如果继续顺山脉找,还需要两三天才能穿过,他们进山应该有三天左右时间了,今天,他们要回头了,否则,他们会饿死在山里。
只有两样事情M没有明白:为什么花纹是装甲兵的靴子,而不是普通士兵的鞋印?还有,怎么会有双运动鞋的脚印?
下午5∶45,潜伏的M发现了山上的人影,一共有11个,呈纵队,人员距离两米,穿着政府军的衣服,朝回走。M暗暗好笑,如此密集的队伍,自己设置的地雷看来要发财了。M放下望远镜,将MP5SD上膛。巡逻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们正加快脚步朝回走,很快,最前面的一个士兵挂到了绊雷,拉环被抽出,他只听到“叮”的一声,“轰”的一下,手雷爆炸了。M已经将引爆药倒掉,雷管直接激发了炸药,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躲。M将地雷设置得很巧妙,地雷在队伍中间爆炸,一下就炸倒了3个人,其余人迅速卧倒,寻找隐蔽。他们隐蔽在草丛中,草大约有膝盖那么高,但是M占领了制高点儿,草并不能完全遮蔽他们。M的枪响了,一个点儿射先将通讯兵射死,另一个试图靠近电台,也被M射杀,M不能让他们呼叫增援。巡逻队队长知道,自己继续呆在这里等于是找死,没有隐蔽点儿,也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于是大喊着:“转移,转移。”剩下的5个士兵爬起来,朝山坡西侧的丛林转移。
M冷笑着:“移动靶。”在他们狂奔中,射倒了两个。第三个,M在瞄准镜中看到他猫着腰跟着队长奔跑,手上却没有武器,胸前似乎有个相机在摆动。M楞了一下,等他朝第四个瞄准的时候,他们已经隐没在丛林附近的灌木中。
“Shit!”M暗暗骂道,应该先把他们队长干掉。他们还有3个人,不过,山坡西面是个绝地,那边是悬崖,他们也没路走了。
M在他们的南面,当然不能从草地走过去,M悄悄地爬出阵位,朝他们的侧翼迂回。
夜晚即将降临,M估计他们不会贸然再穿过草地,他们不知道被多少人伏击,事实上,从遭受伏击到跑到丛林中隐蔽也没过三分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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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影子(7)
7点,天已经黑了,M利用夜幕和丛林的掩护,悄悄接近到他们附近。M小心地爬行,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就像夜行的豹一样,目标坚定、明确。
热成像仪并没有发现人影的迹象,这个时候它帮不上多大忙,湿热的丛林在热成像仪上印出一片黄色和橘黄,如果对方趴着,他们的热能会融合在大地的湿气中,况且还有丛林的阻挡。M取下仪器,还是肉眼可靠。
M发现了他们在丛林中逃命的痕迹,灌木被强行踏出一条路,树枝被奔跑中的人折断,看来他们很慌张。M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就在附近,M有强烈的感觉,只是,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丛林中可隐蔽的地方太多了。M考虑着,如果自己不能找到他们,而是首先被发现,自己就再回不去了,现在战绩还不错,是否放弃?
M决定放弃追踪,黑夜中,没有热成像仪的帮助,自己在丛林###着搜寻比他们潜伏着更容易被发现,而且他们只剩下三个人,又没什么路可以走,自己在前面找个地方继续设伏,他们根本没有回去的机会。主意拿定,M慢慢从丛林中撤出来。
夜晚10点,潜行的M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动物,动物走在丛林中的声音不是这样,是人,脚步有节奏地踩在森林的落叶中,脚步很小心,有点儿迟疑,距离自己大约只有10多米。
剩下的巡逻队先逃过了丛林,但是前面的绝壁挡住了去路,他们只好回头。由于不知道外面的袭击者有多少人,是不是还在,他们被困在了这片丛林中,一直没敢动,直到现在,觉得应该安全了,才小心翼翼地移动。
M耳朵听着他们的移动方向,正好是在自己的前方,侧面对着自己。M慢慢爬到一棵大树下,轻轻抬起头,利用树根的遮挡观察:前方大约20米,3个巡逻兵正小心翼翼地行走,中间夹着那个没有武器的士兵,谨慎地朝前,每走一步都左右搜索,精神紧张。
M悄无声息地架好枪,瞄准了最后一个士兵。寂静的丛林里,在20多米这个距离上,还能听到消声冲锋枪的声音,不过M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干掉他们。
M屏住呼吸,手指扣动扳机,“噗”一个点儿射,子弹准确地射进了士兵的胸膛。M掉转枪口,对准了最前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个队长,扣动扳机,可是枪却没有响!“妈的!臭弹!”M暗暗骂着,位置已经暴露了,M抱枪一个翻滚,拉开枪栓退出臭弹。
对方趁着这个机会,卧倒,朝枪响方向“哐哐哐”还击了一梭,子弹打在大树上,撕开一个一个大口。巡逻队长一边还击,一边喊着:“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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