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中,几乎大部分不幸福的婚姻都是局限于某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这就是仅就生殖而言的弊端。只有往往以此附上纯粹的爱情或者纯粹的友情的时候,才有可能缔造百年好合的夫妻。这里的纯粹的爱情和纯粹的友情还要是不基于个人和种族,而是两个人共同的一致性。
白色吊桥 35
我和安岛的结婚似乎暗合了米兰&;#8226;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一句话,“为了减轻特蕾莎的痛苦,他娶了她”。
我多次看到安岛在暗示我要娶了她,她有时候还说:“穆乐,你嫁给我吧。”
我说:“为什么?”
她说:“那样你就不用想着怎么向我求婚啊,你看多省啊。”
想一想,也的确是这样。关于结婚的愿望,安岛非常强烈,但她从来不直接与我表达,她经常旁敲侧击来引起我的注意,她每次和我做 爱之前,一定要按下那首理查德&;#8226;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我在那种旋律当中,总是欲望高涨,但是每每结束之后,我就有一种愧疚之感。在我面前的安岛,袒胸露 乳,我甚至以为我是逼迫安岛做出迎合我的行为,我愧疚的心日益加重,我总是想,我只有以我的灵魂来还清她。
弗洛伊德在谈到男人的选择对象时说,“拯救行动”有自己的意思及发展史,它是恋母情结,更确切地说是“双亲情节”的独立衍生物。当一个孩子听说自己的生命来自父亲,或听说母亲给了他生命,他的感恩之情便会夹杂着长大后独立自主的愿望,并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以同等价值的礼物归还父母。
这就是弗洛伊德的一个小论点。在我的思维里,人类的恋母情结自古就有。其实到了你长大的时候,就嫁接到男女的情结之上,这是恋母情结的延伸。
人类在恋爱的时候,最不想的是亏欠对方,无论你是爱她还是不爱她。很多人说,这是“怕还不清感情的债”,其实这应该是你的“拯救行动”的延伸。
你对父母的“拯救行动”转移到和你恋爱的男女身上,他或她将裸 体交给你,并与你交合。这是人类最以此称为神圣的行为,因为每个人都是通过这样的行为诞生的,哪怕你的母亲是个淫 荡的妓 女。所以你对做 爱的行为,也好像“父母给了他生命”一样重要,尽管这不是等价的。但你会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一点,这就决定了你总是或多或少存在亏欠的想法,你总是想,不管和她怎么样,我都要用同等或者超过的价值归还于她。
我有一段时间就是陷入这种痛苦当中,我每次和安岛做完爱,这种痛苦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我总是想,我要娶她,这是唯一可以归还她的方式。
所以不仅是减轻安岛的痛苦,而且是减轻我的痛苦,我娶了她。
我迎娶她的那天,我也是个虚言者,我以前总是预言我的婚姻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令人难忘,其实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我仍然是一个唯财论者,我将开支压到最低,在尽可能节省的情形下,我办了一个体面的婚礼。其实这都是赖于我父母的功劳,他们日夜操劳,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结婚的讯息,似乎完成了他们人生最倚重的成就,比起他们结婚还要重要。
他们在生下我时,似乎就预想我结婚这一天的情景,他们并不是联想力丰富,如果他们不是这样想的,他们就失去养我的理由,哪怕我再不成器,或者还不孝顺,或者做出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们都会养我的,但如果规定我这一辈子不结婚,他们好像就会失去养我的乐趣。
我的新娘安岛和我想的一样,穿起白色的婚纱,她的胸前是一缕白色镂空的花纹,一袭薄纱在花纹周围皱成一圈。我拉着她的白色镂空手套的小手,从来没有感觉到她的手,那样充满神圣,我以前都是牵着她的手,肌肤相处,而没有障碍,她的身体我也一览无余。今天,她的样子让我觉得这就是一次洗礼,它告诉我们,即使以前我们之间多么放纵,经此光荣的见证,我们将从此纯洁高尚,我们的内心谁也不亏欠谁,而我们将成为依赖对方的守护者,尽管这听起来有些矛盾。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红色吊桥 1
我还记得我告诉安岛我要娶她的时候,她当时还有些迟钝,后来她说,穆乐,你是在开玩笑吗。我说,我是郑重其事地希望你答应我。她又迟钝了好一会,最后我不知道怎么了,她挂掉了电话,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她关机了。天哪,我当时非常惊讶和恐惧,我还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我还在想,安岛也隐藏得太深了,她就是要在我祈求她的时候,果断地拒绝我,以此来报复我对她的冷淡吗,顺便还在这之间获得一份“落井下石”的虚荣。
我当时非常恼怒,我都有些想砸我能看见的任何东西。我逐渐使自己冷静下来,使自己平静,并且告诉自己,安岛即使不和我在一起,那也不要紧,我还要好好地生活。但是想到是安岛拒绝我这个重要的决定,美好的想法,我就难以接受,我仍然想到安岛美丽的面孔和身材,我的脑子里全是她,我突然觉得得不到她我将一生后悔。
我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我开门的时候,发现是安岛,我内心非常兴奋,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我还是有些愤怒。
安岛进门就抱住我,说:“亲爱的,你真的这样想吗?”
我说:“是啊,这很奇怪吗。”
“不是,你要再说一遍。”她抱着我的脖子,笑面如花地看着我,但我也感觉到她胸脯跳动厉害的声音。她似乎还不确定我前面的话,她就是要和我当面证实。
我认真地说:“安岛,你嫁给我吧。”
她听完之后,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此美妙,好像在安岛的生命里还是第一次,在她小的时候,总是看孩子们玩耍,只有一次看到一个笨拙的大男孩摔倒,她才笑得那么灿烂。今天她还是笑了,并且比起上一次还要开心。
她将我按到床上,说:“穆乐,告诉我,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说:“你啊,当然是你啊。”
她说:“穆乐,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她跪在我的腿上和床上,将上衣脱掉,她将头发从衣服里拿出来,她总是充满微笑。
最后我帮她一起脱,我和她就在某个中午做了一次爱。
这让我觉得非常平静,因为我已经知道安岛就是属于我的,我也属于她,我们的生活将变得崇高。
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决定告诉彼此的父母,我们开始在大房间里共同生活。
婚礼计划在半年后举行,后来还有所推迟,不过已经是非常迅速的事情。我们将我们的房子打扮得非常美妙,可能完全是符合我们两个人的想法,我们都喜欢海水的颜色,还有海鸥的白色。这和安岛喜欢穿白色和蓝色的衣服有一些相关。
除此之外,锅碗瓢盆能够换的我们都换了,我在房间里设置了自己的书房,还有我们一起玩的地方,我们有一台游戏机,是我们两个睡觉之前,偶尔休闲的场所。在卧室里,我们还张贴了我们各自喜欢的画,或者挂上其他的装饰品。最奇怪的是,安岛挂上了一幅乔尔乔内的《入睡的维纳斯》,她几乎使我心潮澎湃,而安岛就是这样做的,我有时候,还猜疑她的家里是否挂了类似无数这样多的裸 体女人。但是我最怕的是,有客人到我的房间来,不懂得欣赏名画的魅力,尽管我也纳闷我是否感觉到了从这幅画里面所隐含的除了性 欲之外的任何信息。
为了平衡她的突兀,我不得不贴上其他的植物画还有静物画,譬如梵高的《向日葵》,米勒的《拾穗》。
这是我们结婚前的所有准备工作。安岛的爸爸妈妈也非常高兴,他们的关系似乎冰释前嫌,两个人在我和安岛拜访的时候表现得异常恩爱,当然不是耳鬓厮磨的那种。因为我在他们家的时候,安岛的妈妈总是说,喂,你去拿什么什么,喂,你怎么不给小乐递根烟,安岛的妈妈总是在指挥,而安岛的爸爸从来都不反抗,而且总是惟命是从。似乎她们又回到从前的时候,两个人因为某一个“一致性”而“相爱”起来。
我也要说一下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也一样,似乎觉得自己非常成功,好像除了生我和培养我之外,我结婚的事情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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