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荣笑道:“你这次运气好,说起来,这次主持院试的学政周群周大人素来喜欢少年俊杰,你年纪小,也能沾上一点优势!没什么问题的话,虽说案首轮不到你,不过,考个廪生,应该不成问题!”
王仁心里有了底,嘴上却说道:“老师厚望,学生拜谢了!”
“好了,这些天你好好温书就是了,我这边再给你猜点题目,你多做几篇文章,等着院试就行了!”陈景荣嘱咐道,他没有多说贾家的事情,王子腾自个也是老狐狸一个,这些事情,他心里自然有数。
而王家的下人很快在长安打听了一圈,立刻就发现,不过半天时间,几乎大半个长安城都知道,荣国府出了个衔玉而诞的哥儿,好在时间还短,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传出来。
王子腾只觉得自己牙根都疼了起来,这算是怎么回事呢,这种事情,难道不该好生遮掩着,生怕被人知道的吗,居然传得连贩夫走卒都知道了。
王子腾看孙夫人一脸忧虑,有些无奈地挥挥手:“算啦,走一步看一步吧!夫人,贾家那边还真是没个聪明人,偏偏,生了那个孩子的,还是我的亲妹子!”
孙夫人在一边说道:“老爷担心得太多了,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孩子罢了,能有什么事情,何况,好歹故去的荣国公还是今上的奶兄弟和伴读,还对今上有过救命之恩呢,只要今上不多说什么,谁敢拿这事出来多嘴呢!”
“希望如此吧!”王子腾叹了口气,贾代善的确在今上那里颇有些分量,问题是,今上都多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啊!若是下一任皇帝秋后算账,那才叫难办呢!
王子腾很想去贾家跟自己那个妹夫诉说一下其中的厉害,最终还是没去,妹夫是个迂腐的,只怕说不通,尤其如今那些话已经散出去了,若是想要收回更正,只怕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是欲盖弥彰,到时候更添是非。
最终,王子腾还是很憋屈地让孙夫人备好了洗三的礼物,去了荣国公府,让她跟王夫人说说,不要太张扬,免得惹了别人的眼。
不过,王夫人憋屈了这么多年,好容易又生了个儿子,还是个不寻常的,哪里还有什么收敛的心思,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呢,孙夫人才一说,王夫人就有些不乐意,觉得自家嫂子是看不得自己好,因此,脸上也显了出来,孙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这位小姑子的心思,心中暗叹,最终也就不多说了。
正文 偶遇
贾宝玉的满月酒王仁也没去,孙夫人和史夫人过去敷衍了一下,史夫人在王夫人那里吃了瘪,王夫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生了几个出息的孩子,贾珠也就不说了,如今正在国子监念书,下一年便要参加乡试,元春生辰八字好,长得也好,又是个聪明伶俐的,很讨老太太欢心,如今又得了一个衔玉而诞的儿子,怎能不得意,嘴上自然颇有些炫耀的意思,如此,自然刺痛了史夫人的心。
不过,史夫人很快心理就平衡了,因为没几天,荣国府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贾政的一个姓赵的姨娘怀上了,算算时间,正是王夫人怀胎□个月的时候。
王仁府试的结果出来了,成绩很是不错,在甲等之列,还是前三,很是让一帮年纪已经不小了的童生嫉妒了一下下,有人直接就咕哝,这般好的家世,靠着家族的荫庇,直接去国子监好了,居然跑过来跟他们这些苦哈哈的争那么一个名额,实在是太让人郁闷了。
院试的时节实在有点糟糕,炎炎夏日,还要连考三天,比起前两场来,因为身体原因被刷下去的多了很大一部分,这让王仁非常庆幸自己身体还算不错。王家发家乃是因为战功,因此,倒是祖传了点武功,最初不过是一点拳法刀法,后来王家的祖宗被封了伯爵之位,想着法子给自家弄了一套还算不错的内功心法,虽说跟家传的那点外门功夫不太匹配,但是对自身不无补益。王仁五岁的时候,王子腾就帮他筑了基,他每晚睡前用功个一个时辰,坚持了五年时间,内力虽说不怎么样,但是,身体却是不比一个成年壮汉差到哪里去。
这三天也没白熬,半个月后成绩出来,王仁依旧榜上有名,是第四名,在廪生之列。
成绩出来后,王仁便去拜访周群周学政,周群出身寒门,为人清正,但是也会做人,在朝中名声还算不错,要不然,学政这样的差事也轮不到他。
“学生王仁拜见座师!”王仁奉上了表礼,是两方端砚,一卷蔡襄的字,还有一些自己写的文章。
“不必多礼!”周群笑道,“你小小年纪,便得中秀才,可见乃是少年俊杰,前途不可限量啊!”可不是吗,王仁算起来,投了个好胎,老爹是个能干的,简在帝心,握有实权,自个天资聪颖,年少老成,又是个努力上进的,只要朝堂上没有太大的波动,王仁的将来,便是入阁为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师过奖了!”王仁赶紧谦虚道,“学生不过是侥幸罢了,论起学问,还差得远呢!”
周群拈须一笑:“你也不必过谦了,少年人,懂得谦和不是坏事,不过,却不可失了锐气!”
“学生谨遵老师教导!”王仁应声道,不过说实话,他看似十岁,实际上,两辈子加起来,早就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虽说没有真正进入复杂的社会,但是,心性早就不同于当年飞扬肆意的少年时代了。
周群笑着问道:“好了,不必太过拘礼了!你文章做得不错,言之有物,文采飞扬,想来也是有明师指点,不知尊师是?”
“家师姓陈,名讳上景下荣,学生跟随家师读书,如今已有近五年了!”王仁答道。
“原来是陈学士!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周群抚掌笑道。
“原是家师抬爱!”王仁说道。
陈景荣在朝中虽说没有实权,但是,他为人洒脱,人缘也好,又做过几任考官,因此,人脉极广,周群跟王子腾虽说是同朝为官,但是比较一个份数文臣,而且,平常也没上朝的资格,一个乃是武官,一年到头也未必能见到一面,因此,要说交情,那是铁定没有的。而陈景荣不一样,陈景荣自己也就不说了,陈景仪却是吏部侍郎,吏部尚书年纪已经不小了,陈景仪是最可能接任吏部尚书的人,而周群如今四十多岁,还能再做十几年的官,他的前程,算起来还攥在吏部的手里呢,因此,他对王仁的态度更是热切了不少。
跟王仁讨论了一下宋朝那些书法名家的字,又点评了一下王仁带过去的文章,很是殷切地表示了对王仁未来的展望,两个年纪相差四倍多的人那叫一个相谈甚欢。
王仁对此也很满意,这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王子腾以前的圈子多半是在功勋世家里面,跟文臣却比较生疏,文臣与武将不同,武将得看各自的本事,能不能打架,能不能打仗,而文臣,除了学问之外,完全就是靠关系了,座师和学生,同年,同乡,几次考试考下来,你认识的人就能编织出一张大网了。
不过很显然,如今的王仁年纪实在是小了那么一点,一干同年最年轻的也差不多要二十岁了,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混在他们中间,实在都有些叫人不自在,之间也没多少共同语言。而且生长环境也不一样,两辈子下来,上辈子富二代,这辈子官二代,王仁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头。而这些同年的经济水平显然跟他这个一个月月钱就有五两银子的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一起出去喝茶吃饭,对于王仁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于是,等到这干同年感慨说要回家去继续念书,准备下一次的乡试的时候,王仁内心长松了一口气。
在茶楼勉强喝了几口在王仁看来,跟涮锅水差不多的茶,跟几个同年告辞之后,持砚跟在后面问道:“大爷,现在就回去吗?”
王仁看看天上的太阳,为了不让同年觉得不自在,他并没有坐马车出来,而是自个骑了匹比较温顺的马,想到要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回去,不免有些踌躇,他想了想,说道:“算了,在附近找家店转转,等到太阳下去一点儿再回去吧!”
持砚自然是巴不得的,王仁骑马,他还得跟在后面小跑,只有更热的份,因此自然同意了。
王仁直接拐进了附近的一家名叫“集古斋”的古玩店,里面倒是颇为清凉,这个时候,店里面人很少,掌柜的正眯着眼,看着一个两尺高的青花瓷瓶,两个伙计在擦拭着多宝格。
见得王仁进来,几个人就是眼睛一亮,王仁这样的,就是标准的肥羊,年纪不大,自然见识也有限,看样子也有钱,随便忽悠几句,没准就能忽悠得他花大价钱买个赝品回去。
不过,他们显然打错了主意,王仁压根没有花钱买东西的意思,他纯粹是过来消磨一下时间,在这边避避暑气罢了。
那掌柜的赶紧让一个伙计去倒茶,自个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可是想看点什么?”
王仁笑眯眯道:“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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