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便无话可说。
火堆上烤的鸡滴下一滴油,落在火堆上,“刺啦”一声。
顾九渊越过沈飞白,意欲把鸡取下来。
“我来我来!”沈飞白连忙爬起来,把鸡取下放在芭蕉叶中,又亲手盛了汤,“教主您请慢用!小心烫!”
顾九渊面无表情地撕下一只鸡腿,无视沈飞白殷切的目光默默吃肉喝汤。
阿衍花了那么多钱给他治病,花了那么多精力照顾他,无非想他快快好起来,他才不会何不相干的人置气而饿肚子。
他要好好爱惜身体,争取再次和阿衍见面的时候,能和阿衍说一句:阿衍,我好了,你不用再担心我!
沈飞白像小狗子一样蹲在一旁,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教主下手还是这般重。
他偷偷瞥了眼顾九渊,少年还是冷着一张脸,但吃喝不落,根本就瞧不出在想什么。
啊,教主即便失忆缩水了也还是那么高深莫测!
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狂热古怪,顾九渊眼帘一抬,沈飞白并未收敛目光,反而咧着青紫的嘴道:“教主,您擦擦手!”
接过他手中质地细密柔软的锦帕,顾九渊边把手指擦拭干净边沉声道:“那个合欢宗弟子如何了?”
“运气好的话还能活个一年半载。”沈飞白邀功的意味十分明显,“人就丢在那几个衙役尸体的附近,到时候衙门来查,合欢宗兜着。”
有时候死并不是最痛苦的惩罚,活着才是。
顾九渊眼底波澜不惊,对此不作评价。
那几个衙役原本就是打着寻合欢宗犯事之人的名号来抓他,而合欢宗作奸犯科,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人,狗咬狗最好。
……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占人便宜后还玩失踪。
眉眼裹上一层阴郁,顾九渊抿直嘴角,径直转身朝马车走去。
少年突然沉下脸,二话不说上了马车,沈飞白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教主生气了吗?是他说错什么了?
沈飞白厚着脸皮询问:“教主,咱们都休息好了,您看是不是该启程了?”
“你看着办。别叫我教主。”
“是,公子!”沈飞白应得干脆,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心情同样忐忑不安的还有关衍。
任哪一个心理健全的男人,醒来面对自己一身暧昧痕迹还能保持冷静的?尤其之前发生的事还无比清晰的刻在他脑海里!
男人涨红了脸,察觉身上干净清爽,唯独曾和对方深入交流的某个部位诉说着昨夜的癫狂,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心里说不上是羞恼多一点,还是窘迫多一点,但没有后悔。
关衍不后悔和顾九渊发生这样超出他意料之外的关系,但打定主意要和顾九渊说清楚。
他之前隐约感觉到顾九渊看他的目光不妥,但没敢往那方面想,混乱中顾九渊的心思一览无余,甚至直白地向他示爱。
当时事态紧急,他迫不得已以己身为药解顾九渊身上的毒,可这不代表他就要向女子一样,要求占了自己身子的男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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