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知道是童沁,头疼的很。
“沁沁,你过两天再打给斯年,这两天你们刚吵完架都在气头上,冷静冷静,好不好?”
江曼心放下,老妈叫了一声“孩子”,她还以为是小姨的女儿怎么了。
那孩子已经懂事,再过几年也是成年姑娘,伤心的接受着父母已逝的消息,回校后打来这边,特地感谢这边照顾了她的弟弟,并哭着说等她毕业赚钱了一定回报。
江曼尽力安慰,直系亲属家的孩子不能不管,自己从初高中这个阶段走过,明白这个阶段的孩子需要什么,现在这个阶段的孩子和十几年前这个阶段的孩子上学环境太不一样。江曼给那孩子留了手机号码,qq,各种方便的联系方式,有事随时打来。月初那孩子的笔记本坏了,不得不换,父母没了真的不知道要跟谁说,明白爸爸的保险钱这边还没拿到,打来说笔记本坏了,声音更低。
江曼买了,不耽误的给邮寄过去。
陈如按了挂断键,抬头对江斯年说:“儿子,沁沁这孩子敏感,胡思乱想。妈不知道你们感情怎么样,但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不离婚咱们还是别离婚,你再想想,年轻人吵个架生个气平常事,别放在心上。”
“妈,我打给她让她过来说清楚,不让她总烦你。”江斯年脸色不好的把手机开机。
江曼不管,这方面的事一句也搀和不了。
陈如拦住:“儿子,消停消停,你们离婚这事把沁沁招来了,准闹起来。你住别的医院也就算了,住的这是陆棉上班的医院,外面那帮小护士和医生都知道了咱们两家有关系,沁沁过来闹咱们脸上挂得住?出院再说。”
江斯年没什么表情,视线望向江曼,只几秒钟,他收回了视线。
江曼明白的江斯年也听得明白,老妈怕的是家里乱七八糟事情传到陆棉耳朵里,陆棉回家跟家人说起。本就出身差人好几截,家事闹到医院,又哭又喊,岂不是更让人觉得没素质,白白丢了不坏的印象。
江曼来了病房两次,都没赶上老妈提起毒品的事情,她想赶上老妈说,自己借机会跟他沟通几句。
江曼跟老妈待到五点,一起走的。
两人刚走,江斯年的手机响了。
他闭着眼睛伸手拿过来,睁开眼看,关机两天没接任何人的电話,准备打给童沁时开了机忘记关上,这就响了。
他接起说:“我在医院,抱歉,没有联系你。”
“哪家医院?你怎么住院了?”对方很焦急的女声,“地址给我,我过去看你。”
江斯年说了地址,挂断。
手里攥着手机,他睁眼看着医院里的天花板发呆,自己做的对吗?想要的如何争取?怎么才能不伤害任何人?还是人本就如此,不必认真,把生活当成一场游戏?走投无路时再承认败了有错吗?
心里想着这些,突然头晕,身体里不知哪里开始疼,疼的他攥紧了手里的手机,最后疼得咬着牙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
那么大的声音,外面听见了,经过的护士推门进来。
他呼气:“出去!”
护士望了一眼地上摔裂开的手机,屏幕也裂了,没敢说什么的先关上门离开。
等到陆棉来了,护士把事情对陆棉说了一遍:“那是你家亲戚吧?不知道怎么就发火,我也没敢去捡。”
陆棉摇头说:“不,他是我堂哥的女朋友的哥哥。”
交完了班换完衣服,陆棉走向了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地上的手机,她又看了一眼病床上安静睡着的人,眉头紧锁,身体虽然姿势放松但拳头却稍微紧攥。
陆棉捡起了手机,鼓捣安上,开机发现屏幕裂的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
江斯年醒了,被开机的声音吵醒,一只手背搁在额头上,低斥:“出去。”
“好像要换个屏……”
“我让你出去!”江斯年提高嗓音,只是姓陆这一点已叫他反感。
陆存遇的妹妹,于他来说跟敌人的妹妹有什么区别?
“换屏钱要800—900……”
陆棉没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吼过,倒不生气,就是觉得被吼会尴尬,要说点什么不让自己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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