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乾清殿。
待户、刑两部尚书告退,冼碧抱着一大摞奏章走了进来,放在案几上,也未打扰女帝,静静走到一旁替其磨墨。
“冼碧,你说将司马荇许给定远侯如何?”女皇突然问道。
冼碧磨墨的手稍稍一抖,立马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磨,轻声回道,“陛下觉得好就好!”
女皇看了她一眼,“阿谀奉承的话朕听太多了,朕现在想听的是实话!”
冼碧愣了一下,再三斟酌后,问道,“陛下曾说过,不参与太女与四殿之间的争权,为何如今却屡次暗住定远侯,您知道她是。。。。。。”
“知道她是阿葵的人?”女皇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一丝发怒的痕迹,“她未必就真心辅佐阿葵,不过是没有选择罢了!”
“那陛下为何。。。。。。”冼碧犹豫了一下,问道,“花满楼迁址到底是多此一举了,陛下为何还应了杨侯?”
“为何?”女皇冷笑一声,“无非是看那林琳不顺眼罢了!”
冼碧飞快的看了女皇一眼,显然对这个答案也很震惊。
“你真以为朕的心思就如此狭隘!”女皇看向她,道,“当年杨一鸣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我时刻都牢记着,不过就是个花满楼,随她吧!”
冼碧显然对这个答案心存怀疑,但她也没那个胆子当场挑破。
“那萧小姐。。。。。。”冼碧话未说完,就被女皇眼中的怒意给憋了回去。
“我问司马荇与杨侯之事,你如何扯到别的地方!”女皇语气明显不耐。
冼碧努了努嘴,心中有些委屈,是她错了,女皇的心思何曾是她们能随意揣测的。
可这不也是陛下自己要她实话实说的吗,那杨侯很显然是不可能站在四殿这边的,如今将司马家与她牵扯在一起,无非就是将来给太女多一份保障。
还说不偏心!
然这些她是万万不敢说出的,只能做个本本分分的奴才,说女皇想说的,问女皇想问的,“奴看侯爷如今在几个贵女中也是拔尖的,配国叔公也算是得体,可,国丈那边。。。。。。”
“司马菁,哼,朕这些年倒是错看她了!”女皇声音中带着冷意,道,“她不答应也得答应,难不成她还想将两个儿子都送进朕的后宫?”
对于司马菁的弄权,她早已怒火中烧,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她岂能留她到现在。
不管如何,她背后的力量只能为阿葵所用,用杨侯将她拉拢,是如今她想到的最为便捷的方法。
冼碧没有再开口,又转到一旁专心磨墨,她知道,何时该说,何时不该说,她今日已然越矩。
······
四皇女私宅。
龙蔓跪坐在垫子上泡茶,脸色不是很好。
大学士余杨跪坐在她对面,接过她递过来的香茶,抿了一口,大赞道,“殿下这茶泡的恰到好处,多一分浓,少一分则淡!”
龙蔓微笑不语,跪坐着敬了大礼。
“殿下这是折杀微臣了!”余杨嘴上虽然谦逊,但身子却未闪躲,实实在在受了这份大礼。
龙蔓脸色凝重,话语着急,“大学士,如今你我同坐一条船,你得帮我!”
余杨眉头皱了皱,很不喜欢她语气中的强硬,但想着她估计是真急了,便不做深究。
“老身想问殿下一件事?”余杨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出疑问。
“你问!”
“殿下与那杨家小女有何冤仇,非要置她于死地?”余杨问道。
若不是她为了私怨,想置那定远侯于死地,何以将去年的案件翻出,如今莫说将她堂妹一家牵扯进去,连她最为得意的儿子都不得安宁,身份显赫的外孙也被司马氏抱走。
想到这儿,余杨心中愤愤不平,非要看看这四殿下能说出什么理由让她满意。
听到她的问题,龙蔓脸色大变,半响,方抱拳致歉,“抱歉,此事关乎个人隐私,请恕本殿不便告知!”
余杨脸色变了变,缓了许久,才开口劝道,“从这次她让我们吃了个哑巴亏就可看出,定远侯远不似她表现出的那般纯善无知,殿下若想成就大业,微臣劝殿下先放一放与她的恩怨!”
“不可能!”龙蔓语气急迫,说完才想起今日连续拂了余大学士脸面,怕是不妥,语气软和下来,“大学士,本殿与杨侯恩怨不可解,若是不除她,本殿日夜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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