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摆摆手,继续揉着自己的脚。
只是那只小小鸟,停留在半空中,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黑色的通明瞳孔,看得我开始心酸。
“回家吧,乖小孩。”
两只鸟儿渐飞渐远,最后终于隐入树林,看不见。
好啦,人家都回去了我也该启程了。
只是,方向在哪里?回去的方向,明明早就遗失了,真正的家,真正的父母,真正的人生,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自己,早就被丢在了一千个夏天之前。
我愣愣地站在远地,忽然就觉得风吹得脸颊冰凉。
无比想念迹部的味道,无比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亲吻。
软弱的时候,为什么总是会格外地思念他的好?
真是不争气,明明之前还怨念满腹,现在却只剩下了祈求和想念。
“景吾。”
念出他的名字,仿佛就会有奇迹出现一样。
可是睁开眼,还是只有自己一个。
景吾,你不是说,只要我叫你,你都听得见。
不论我在西伯利亚还是塞浦路斯,在伊斯坦布尔还是维京群岛,在阿尔卑斯山还是卢瓦尔河谷,只要我叫你,你都听得见。
求求你,找到我。
“你!”
我飞快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满怀喜悦地回头。
只是,站在那高高河岸上面的男孩,不是迹部景吾,也不是冰帝网球部的其他男孩,更不是那个人品有问题的神。
他是,手冢国光。
瞠目结舌的连锁反应还没有中和,眼前的少年就直接从河岸上跳了下来。
不,准确地说,人家是极其优雅地顺着坡度完美降落的,我是像圆柱体一般滚下来的。
他快步跑过来,背上的露出头的鱼竿一晃一晃。
只是,在他头顶盘旋的那只小鸟,似曾相识。它轻巧地打个旋,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莫非,这就是鸟的报恩?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手冢跑近我身边,皱着眉毛蹲下,原本就表情严肃的脸看上去更是老了十岁。
“啊哈哈,没事,只是之前摔了一跤然后又从河岸那边滚下来。对了,刚才又去了趟河里面”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炫耀自己的救鸟经历,忽然骤降的低气压呛得我吐槽无能。
我鼓足勇气看一眼手冢,又立马低头缩起来。手冢的表情好可怕,好像我欠了他很多很多钱没有还。
心虚地低头,我情不自禁地抱膝坐着,脚底冰凉。
沉默的低气压没有散去,我的手肘忽然被抬起,惊讶地抬头,却看见手冢认真又冻结的脸。
“坐好。”
“是!”我乖乖坐好,等待他的指示。不知为什么,这个人嘴里说出的话,就跟迹部一样,都是绝对的权威。
他先是检查我的脚踝,“最近经常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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