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换个人,我和你行不行?“李队长试探着说。
“你是领导,我更不敢了。“宗红花战战競兢地小声说。
“我是领导跟你谈话,我能帮你,我能救你,你要听我的话,你不会拒绝吧!“
宗红花一下子懵了,他心中尊敬的领导,在她心里特别畏惧的这个男人,怎么突然间变了?变得和宗春海一模一样,男人怎么都是这个德行。
她内心酸甜苦辣五味俱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了好长时间,宗红花坐的腿发麻,又换了个姿势坐,两条叠在一起腿放下了,两只脚全挨了地。两条腿分开着,露出圆乎乎的膝盖。
李队长不着急她的回答,他知道她心里正在有激烈的斗争,正在权衡着,比较着,他抽了一支烟,又往她身边靠了靠,他能感到宗红花身上散发出的体温。继续说:“只要听我的,我可以不开除你,继续留在队上。“
这是宗红花期盼的,做梦都在想着好事,她怯怯的回:“真的不会开除我,把我送回农村吧。”这是她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李队长吊她的胃口,允诺说:“只要你听我的话,对我好,我不但不开除你,不把你送回农村,还可以把你招为临时工,拿工资,过上和我们一样的生活……”
宗红花又沉默了一回,顺从地嗯了一声,低着头说:“我听你的。“
这个答应对李队长来说,就是一个允许,他就动手了。
事后,宗红花问道:“尕娃子嫌弃我了,你会不会娶我?“
李队长搂着她说:“我虽然要不了你,就当谈一次恋爱,多有个人疼你爱你,感觉多好。”喘口气又叮嘱说:“自俩的事,可要保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宗红花说道:“只要你对我好,答应你对我说的事,我对谁都不会说。没有人会知道。“接着又呢喃着说:“尕娃子要是发现,肯定不要我了。“
李队长得成了。他知道,宗红花肯定不能在食堂帮厨了,她不是正式职工,不存在开除的问题。但是继续干下去,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他给宗红花出主意,在营地开个小卖部兼小饭馆,卖毛巾牙膏香皂等生活日用品,炒些小菜加面食,也能生活下去。
可是按照当时的政策,还有油田的相关规定,这些都是不允许的。
李队长找王指导员谈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尕娃子找个对象结个婚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宗红花是宗春海还威逼利诱犯错的,性质不一样,错不在她,我们要为尕娃子着想,本着对宗红花治病救人的政策,不能把她打发回家,拆散人家的家庭,毁了一个人的生活。我建议允许宗红花在队上开个小卖部,给他们个生路。”
王指导员觉得这样也好,就同意了。
王文汉追赵红霞好长时间了,两人实际都是在彼此磨合着。许多事情,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捅开,总是产生一些误会。他两次遭到红霞的拒绝,但他并不甘心,吃过晚饭后又来找红霞,小心翼翼的问:“红霞,你看队上这么多人都结婚了,我这个当指导员的也不能落后呀!我们呢?“
赵红霞不客气地回敬到:“还有以后吗?没有以后”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手捂着嘴想,觉得话说好有些过头,她都有些不敢看王文汉。今天王文汉来见她,是她希望的,觉得王文汉隔三差五来找他,求他,态度变了,口气变了,让她本已绝望的内心,又光满了希望。可她控制不住自已,又说了这么一句气话,也是绝情的话。生怕王文汉听错了,误解了,真的这么想,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她的心情立刻变得异常忐忑,偷偷看着王文汉。
王文汉听了心沉入了谷底,苦笑着,表情更加迷茫。可还是硬着头皮说:“红霞,以前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可我现在改了,你要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我一直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改。“
看着王文汉这个硬朗的汉子,像个小孩一样可怜巴巴的,她的心一阵阵的疼爱着。好一会儿,她才话峰一转调皮的说,“我也想成个家,最好是让你走进我的生活。可当这几年来,你过去拒绝了我,一又把我介绍给李建绥。现在我成了寡妇,你又把我介绍给李建靖,把我当个东西,摆来摆去,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你说想找我,口上说的是看我一个人带个孩子不容易,这不是明显的怜悯我,可怜我吗?你过去拒绝我,让人家笑话我,现在又给我带来屈辱,我的心里好受吗?喜欢一个人,就要带给她快乐。和一个人一起生活,就要给她带来安全感,可你都做不到。”说到这里适,红霞的眼睛又红了。
赵红霞缓了一会儿,直到眼眶中的泪珠消失不见时,她才又喃喃的说道“我想要的,很简单,尊重我,喜欢我,爱我。我不要大富大贵,要一个女人正常的东西,你却给不了我。这样的结合,又有什么意义呢?文汉,我害怕这样的未来。“
王文汉听了心里很震撼,现在看来,他没有表达清楚,话没有说好,让红霞误解了。该好好反省自己,重新打梆子唱新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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