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们带兵,靠的是部队的优良传统,不也是思想政治工作吗?而今天面对的是石油建设是的职工。难道你就不能改改脾气吗?继续发扬我党思想政治工作的优势吗?你能带兵拿下一个个山头,难倒就不会教育一个有错误的同志吗?”岑处长语重心长,和蔼地望着这个曾在部队几年受表扬的部下。
“老团长,你过去在部队不是说欣赏我这脾气吗?今天又让我改,改了就不是我了王文汉了吗?”王文汉疑惑地说。
“是啊,过去是培养战士敢闯敢打不怕牺牲的精神,不急不行,战场上瞬息万变,抢时间,抢战机,对敌人不狠不行。”岑处长喝了口水接着说:“现在,改行了,要换位思考。在科学面前,急躁是敌人,在同志面前,脾气是敌人。要善于学习,尊重规律,要善于团结同志,发挥大家的力量,共同做好工作。”
王文汉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环境改变人这个道理,入乡随俗,到哪里说哪里的话,这些道理为什么自己事先就没有想到呢?这样一想,他的思想立刻通了。他佩服地看着岑处长,诚恳地说:“岑处长,你说得对!部队和工业不同,战士和职工不样,打仗和搞石油更不是一回事,环境变了,自己还没变,这怎么能行啊?您把这么重的担子放到了我肩上,我这火暴脾气不改,对工作一定有影响。我……我一定改……”
秋未,油田指挥部决定在春节期间进行文艺宣传活动,从各单位抽调文艺骨干人员,李文和蒋晓钰被抽调到师里的文艺宣传队。
李文肩上背着他那架手风琴,手里提着他那只咖啡色的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人造革提包,尕娃子去送行,在他耳边嘀咕着:“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这期间把她拿下。“说着用手做了个咔嚓的果断手势。李文也在意和珍惜能跟蒋晓钰一起到兰州排练节目的工作,这次要去几个月,找到空隙,把握住机会,把他和蒋晓钰那件事给办了,省的自己一天天罕涎,在这儿找不到对象。
蒋晓钰为自己整理行装,芦地质在一旁默默地帮着捆绑,深情地注视着她,内心里充满了不舍和依恋。晓钰一旦离去,留给他的将是苦苦的思念和没完没了的期盼……三个月啊!他一脸沮丧地坐在床沿上。
蒋晓钰把削好的梨分成两半,递给芦地质一半。芦地质刚一接手,心里咯噔一下,又放回桌上,不安地说,“晓钰,你没听过吗?梨是不能分着吃的。这代表要分离的意思……”
芦地质本是一个担心。谁知蒋晓钰反应很强烈,她马上把两半梨合在一起,用手捏了捏,放在胸前祈祷了一会,一人独自吃了,才小声的埋怨芦地质说,“知道不早说……”
芦地质说:“我们海誓山盟多次,永远不分离,你忘了。“说完在蒋晓钰鼻子上玩皮地刮了一下,蒋晓钰就势倒在芦地质怀里,他温柔地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他用双手轻轻梳理她的长发,他俩谁都没有说话。终于,她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俯下身子在地质的耳边轻轻地说:“地质,亲爱的,别急,我会快点回来的!”她用自己那双娇嫩白净的小手,捂住地质那双饱含失望的眼神。忘情地亲吻着他的前额重复道:“真的,我会很想你的……我会完成任务后,尽快赶到你的身边,再一次申请结婚,今后永远在一起,再不分离……
永远在一起,那是以后的事,只是眼下分离在即,芦地质心里满是酸楚的离情别绪。她上前紧紧地抱住蒋晓钰。
蒋晓钰说道:“地质,你听我说,也就几个月时间,等会演结束了,我就跟着李文一起回来了,到时咱们又能在一起了,这是单位的大事,我不能不去啊!”说着俩人走出房间。
李文又跑过来催蒋晓钰了,蒋晓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钢笔:“这是我上次跳舞的奖品,你用得着。”说着他递给了芦地质。芦地质收下了,他从斜挎的黄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本子交给了晓钰,她就随着李文急匆匆地登上了嘎斯汽车。汽车启动了,晓钰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挥着手臂向芦地质和队友告别,芦地质和其他人也挥着手臂向她告别。芦地质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的手沉甸甸的怎么都举不起来,仿佛觉得不是分别,而是离别……
黄土高原向人们袒露的是它的本色,抬眼望去,连绵起伏的土山丘光秃秃的,秋风扫落叶,毫无绿意,低头也是黄土地,黄土路,迎着黄风,那条布满黄尘掩盖的沙砾公路就像是一条土黄色的龙盘旋在山与山之间。汽车像老黄牛喘着粗气在慢慢地爬行着。送他们的人渐渐地离去了,晓钰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用破报纸包裹着的日记本。日记本是红塑料皮的,扉页上写着,晓钰:我爱你,永远。芦地质一九七一年十一月十九日。看着这几个有力的毛笔字,晓钰感动得流下了泪水。
抽调来的文艺活动积极分子,都住在兰州军区文工团的二层小楼上,他们这些人才来几天,李文就脱颖而出,他天生就有“见人熟“的社交能力,见了每一个人都会自我介绍,我叫李文,叫我“阿文“好嘞,这个特殊的符号,很快让大家认识了他,记住了他,他也是个天生的表演者,善于表现和推广自已。文艺演出队团第一次见面会,为彼此相识,先逐一点名,点到谁就起立让大家认识,蒋晓钰起来时,大家眼睛亮了,她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都盯着多看了她几眼。轮到李文时,他站起来又自报家门说:“我会拉手风琴,高中到中专,都是文艺活动积极分子,我一定努力排练好。
在当时的环境中,不仅恋爱是巨大的禁忌,年轻人对自身身体、相貌、生活细节的关注,已成为极不光彩的事情。说起当年推崇的俭朴,那时人们特别注重衣着的单一老旧。他们在接受教育的同时,也对自己提出要求,不准梳妆、不准照镜子……有好多个不准。
文工团长动员说:“1967年5月至6月,京剧《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海港》《奇袭白虎团》,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白毛女》,交响音乐《沙家浜》这些革命的艺术作品会集bj,在六大剧场反复上演,《人民日报》等“两报一刊”报道和评论,称这是革命样板戏,我们要学习和排练,推广到石油会战的场面上,鼓舞革命士气。”
每天排练节目,也很紧张。这天晚餐,李文端着自己的饭盒,来到蒋晓钰跟前,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颇有点儿战士向首长致敬礼的模样。蒋晓钰见了捂嘴轻笑:“这可是餐厅,不是军营啊。”
“我邀请你共进晚餐,不知能否坐在你旁边?”李文看着蒋晓钰身边的空位子,不置可否地说。蒋晓钰望着这个小学和高中同学,觉得他还是过去的老样子,喜欢和女生来往,嘴皮子总是那么乖巧,调皮话多,脸皮厚,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还未等蒋晓钰表态,李文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她旁边,给她加了一勺子红烧茄子,蒋晓钰爱吃这个菜,不知道李文是如何知道的。看到李文炽热的眼光,她不自然合拢了双腿。跟这个人在一起,虽然他很活泼和幽默,她总感觉很压抑,透不过气来,李文的身上总有一种进攻的气场,这跟蒋晓钰拒绝芦地质以外的男人的心理气氛是格格不入的,她轻叹一声,吃饭也不省心。
对李文的亲近,蒋晓钰是本能的拒绝。她回忆过去学生时代,李文原名李解放,出身工人阶级家庭,仗着自己根红苗正,调皮捣蛋,老师拿他没办法,他喜欢捉弄女同学,恶作剧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班上的女生,大部分都被他”调戏“过,在衣领上贴画着“王八“和写着骂人脏话的小纸条,椅子上暗藏图钉,扎女生屁股,上课时悄悄的的把俩个女同学的辫子捆绑在一起,往女生书包里塞癞蛤蟆和老鼠,无恶不作。在大多数同学眼里,李解放就是学校的混世魔王,大混蛋,小流氓,令老师讨厌,叫男生厌恶,让女生害怕和恐惧。女生们见了他绕着走,背地里恨他、骂他。李解放不仅欺负女同学,也欺负势单力薄的男同学。芦地质出身不好,就成了他攻击辱骂的对象。
在283队相聚后,在蒋晓钰的印象里,李解放改名李文,不仅是符号的改变,李文惯于见风使舵,人前说人话,不同的人面前说不同的话,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会露风头,嘴上甜蜜,风趣幽默,是个懂感情会体贴女人的人,也是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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