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是这儿……」湘君却是一眼便知司徒勒为何满腹疑问;定睛一看,棺材店大门深锁着,外头搭着的棚子早就被拆了,总是成排搁在外头晾乾的木材一片也不剩,这副破败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照料着。
她下车,握着门环喊了几声,「余叔叔?余叔叔?」侧耳倾听,屋内安静无声;街上人来人往,有人注意到她在敲门,忍不住驻足问了。
「欸!姑娘,你来找老余是吗?」回过头,是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
「是,我是他的远房亲戚,难得经过此处……他不做生意了?」湘君心底越发不安,只因盘问时,这名男子脸色竟是沉重非常。
「不是不做……好几个月前,也不知道这县官怎么了,糊里糊涂的差了人上门把棺材店给砸了,他跟他另一个好友,就是那个猪贩子一齐被带进衙门,说是什么窝藏逃犯呀,挨了好一顿打……」
「他们没给放了?」
湘君大骇,她当初决定留在聿珏身边当差时,特地在皇后跟前给两人求情,明明是听说他们两人无罪开释,这才安下心来,却不想他们竟是代她受这牢狱之灾!
情急之下,抓住男人臂膀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一些。「大哥……他们莫非还关在那县衙里?」
「疼疼疼……姑娘你轻点儿!」那男子甩了甩手,倒退了几步,「这个,我不清楚!可能还在县衙大牢里,也可能放到那疏浚河水的行伍里,干活赎罪去了……你也明白,去年关中一带发大水,譙县这儿虽没啥灾情,可别县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多谢大哥解惑!」湘君抱拳答谢,方才她与那人的谈话,全都入了眾人的耳里。她回到马车边,「谷公子!湘君独自去另一个地方,您与小姐在这儿稍等,我去去就回!」
「湘君,要去咱们就一起……」
「你是想去另外一位朋友家里探个头罢!」聿珏搭上谷燁卿的肩膀,不由分说的一把跳下车,「我陪你一道!」
二人在譙县大街上飞奔,聿珏随着湘君左弯右绕,来到另一处围着竹篱笆的旧瓦房前;湘君上前拍了拍门,喊着熊二的名儿。
出来应门的正是熊二的妻子,那妇人是认得湘君的,却不想湘君还没问着话,她回头抄起了竹扫帚,老实不客气的就要来打!
那扫帚上绑满竹枝,又硬又利!湘君连忙躲避,「熊、熊大嫂!您这是……」
「扫把星!扫把星……就是你害惨了咱们熊二,居然还有脸回来!」熊大嫂虽是一介粗鄙妇人,挥起扫帚、声如洪鐘的模样倒也是威风凛凛,湘君不敢出手伤人,只是护着聿珏连连后退。
湘君听闻了,心下大骇,「熊大哥他没回来?」
「这不明摆着?」熊大嫂气呼呼地指着门前,肥壮的她抓着扫帚头扠腰站着,「我早就同他说别管你这桩间事,果真就这样惹祸上身了!家里没钱,我这是求助无门……结果你这扫把星竟还好意思出现在老娘跟前?满意没有!我这一个好好的家,就给你毁了!」说到后来忍不住语带哽咽,当着二人的面嚶嚶哭了起来。
湘君亦是悲愤不已,见熊大嫂哭声凄婉,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才好;聿珏扯了扯她的衣袖,催促着她离开,两人行至大街,两行清泪这才滑过湘君脸面。
「不是你的错。」聿珏见之心疼,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
「然而二位朋友为了湘君而蒙受牢狱之灾,我却是难辞其咎!」
聿珏不由收紧了拳头,顿时义愤填膺,她转而牢握湘君的手,「走!」
「殿下?」
「哭也无济于事!」她咬牙,逕自做出了决断。「咱们这回当真是要闯进那县衙,闹上一闹!」
*
譙县县衙里,展生尚且不知忧虑,兀自把玩着那白瓷花瓶,把成堆公文尽数交由师爷发落。
「大人,萧员外这个月二十大囍宴客,该送多少礼去?」
「萧员外?」展生逕自抚了抚短鬚,搁下花瓶来。「老交情了!十两纹银吧。」
师爷拱手,提笔在帐册上作记,未几,一名衙役满脸迟疑的跑来通报。「大、大人,那衙门外头来了几位贵人,说是要找您哪。」
「贵人?」他皱眉,「奇怪了,打那儿来的呀?」
「说是京城来的。」
他回头瞧瞧师爷,师爷的反应不出所料,是茫然地摇了摇头。「京城?什么来头?」
「来者一身官服,模样很是年少,说是什么昇、昇、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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