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上石块凌空而降,砸在团团草垫上。借茅草缓冲,城池不坏,近旁草人、木栅、滑车悉数倾覆,一片狼藉。
短衫男子即将“长从”分为两列,撤滑木、撤伤员、搬木障、清残骸。忽听石投之内一声闷响。
短衫男子一惊,见石投膛中伸出斜槽一道,直指向城门,一颗巨石滚下,将外侧闺门撞得粉碎。
长衫男子得意道:“此乃‘重子’,借自身之重抛石,随后借力而下,直捣城门!”
短衫男子蹙眉,清点剩余兵力,犹豫未决之际,却听长衫男子道:“先生如何接我这招?”
石投扭身展臂,主柱之下拉出三只吊桥,亦分左、中、右三向降下。
城墙上兵少人稀,短衫男子见大势已去,只得起身作揖道:“先生之技名不虚传,是我败了。”
二
长衫男子乃是公输盘,旅居楚地,造攻城之械。楚王闻之,欲以其出兵伐宋。
短衫男子乃是墨翟,闻干戈将起,自鲁至楚,劝楚王罢兵。可公输盘却道:“机械既成,岂有不用之理?”于是墨翟便以牒为阵,以草为兵,推演起攻守之势。
最终公输盘胜。他自鸣得意,收起石投演具,问墨翟道:“发兵伐宋一事,还需面见楚王否?”
墨翟答:“先生既胜,楚王亦不肯听鄙人之言。”
公输盘见墨翟罢休,喜道:“先生不远千里,何不停留几日,游赏山水?”
“谢先生好意。”墨翟道,“几日通信不得,弟子皆等我消息。还请容鄙人告辞。”
见墨翟神色坚决,公输盘亦不多留,唤门丁送墨翟至庭外。
大门方一合拢,忽见一年轻汉子,抱臂颔首,问墨翟道:“先生,非攻一事如何?”
原来此人非他,乃墨翟门下禽滑厘是也。
墨翟眉头紧皱,缄口不语,许久道:“我既败于公输盘,楚王伐宋一事已成定局。我且问你,宋国之中有多少墨者?”
禽滑厘答:“城中有墨者三百,皆严阵以待。”
墨翟道:“好!管黔滶、高何亦在郢都罢?你即刻与他二人前往宋城,指挥众人御敌。切记,至宋后定要纵火烧林,以防敌军就地取材,织造攻城之器。”
禽滑厘应诺,墨翟又道:“我暂且留下,以伺转机,寻法说服楚王。”
禽滑厘道:“弟子明白,先生保重!”
说罢,禽滑厘转身离去。墨翟于原地思索片刻,整理衣衫,向巷口踽踽行去。
可方一抬步,却忽觉衣带被人扯了住。
墨翟愕然,回头一望,只见一个豆蔻少女立在身后,一手拉住他腰带,一手托举着他的荷包。墨翟恍然大悟,明白是自己掉了钱袋。“多谢姑娘。”他向少女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何称呼?”
哪知少女闭口不言,一撒腿,便跑去了别巷中。墨翟愣在原地,忽回忆起方才与禽滑厘相谈时,她似就立于街角,观望着二人的一言一行。末了,他自付一笑,也并未在意,又向着巷外抬脚进发了。
三
于街肆中,墨翟见城中一片车水马龙,想到来时路上,宋国街巷萧条破败,人民形容枯槁,心中五味杂陈。
“舍文轩而窃敝舆,舍锦绣而窃短褐,舍粱肉而窃糠糟,是何人哉!”
墨翟心中思量,之所以落败于公输盘,皆因城中防具笨重,兵力调配不周。至于石投掷石、重子、梯桥三术,皆有破解之法,怎奈敌强我弱,终被杀得大败。
墨翟冥思苦想,找不出一条应对之计。
思索间,墨翟转过几条街巷,忽见远处一旗杆下聚拢众多观者。
墨翟好奇,走近观望,见一老一少立于其中,似是父女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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