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尼随着凡尔克来到什莫村,一条不宽的黄泥路,从村子延伸到主路。往来的板车和赶路的人们用车辙和脚印将黄泥路划分成了左右两道,至于小路最中间少有人踩的地方,则长出了一排青青的野草,成了黄泥路的一道天然分隔线。
村庄很是开阔,黄泥路的一边,金色的麦浪翻滚着。另一边则是平坦的草地和池塘,池塘边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苹果树,凡尔克的诊疗所就在苹果树的旁边。
当他们赶回诊疗所的时候,助手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刚刚又来两个病人,助手只能打打下手,没法替病人主治。
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腹部剧烈疼痛,弓着身子说不出话了。费尼通过目测能够判断,这名女子的小腹应该是在剧烈抽搐着。
费尼眨了眨眼睛,他似乎看见了女子腹部近乎透明的魔界虫。费尼心里面暗暗诧异,这次没有喝药水,居然看见虫子了?费尼关注着凡尔克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察觉出异样。
凡尔克将女子平放在板床上,右手的整个手掌亮起了幽幽的蓝光,他将手掌按在女子的腹部,正好按到了魔界虫身上,不消几分钟,女子就缓过来了。
凡尔克对女子描述了她的病情:“刚才你的腹部有硬块,唔,应该就是魔气感染了,虽然不知道原因,可以的话尽量穿严实一点吧”
门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哭声。“凡尔克先生,快来!”助手在门厅叫着。费尼一看,是一个小男孩,被父亲抱在了手上,小孩左大腿的正面和外侧受了很严重的烫伤,一直哇哇哭个不停。
孩子被斜放在了木板上。费尼看到,凡尔克就像是一位魔术师,用法力操控着木桶里的清水,那水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变成了细细的水流,源源不断地浇到孩子的腿根处,水往下流,清洗着孩子受伤的大腿。
孩子的哭声渐渐停止,过了好一阵子,凡尔克右手的蓝光再度亮起,他将手掌轻轻按在创面,当凡尔克拿开手时,那道蓝光居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脱离了手掌,留在了患者腿部。、
“稍微休息下,一会儿就能上药了。”凡尔克治疗师嘱咐孩子的爸爸。孩爸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看他的样子,似乎看不到孩子孩子腿前的那股蓝光。
费尼也帮着查看了各个病患的伤势,诊疗所的13位病人中,受魔物感染的有6人,几乎占到了伤员的一半,这些人感染的症状比较轻。除了那名剧烈腹痛的女子,费尼并未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魔界虫。
当然,魔界虫个体小,又接近透明,没有被发现也是可能的。这几人的伤情,比他在利亚救济院里遇到的,症状要轻得多。费尼用灵光将6人体内的魔气又化解了大半,这些人已无大碍了。
“你会外科么?能不能来帮个忙?”助手来请费尼。
凡尔克看见助手把费尼叫来了,庆幸地说道:“太好了。事实上,我并不擅长外科,只能大概地处理一下。”
费尼蹲到一位骨折的老头身前,帮他调整石板:“夹板歪掉了,调整过来可能有点痛。”随着病人“啊”地叫了一声,费尼捆紧了夹板。
病人夸道:“凡尔克先生,这是你新收的徒弟吗?技术可真好啊,我还憋着劲忍痛呢,没想到治疗已经结束了。”
“嗯,他很厉害的。”凡尔克回道,“再有个两周,你就可以把木板摘掉了。”
“好勒,我做了很好喝的苹果酒,昨天喝了点,味道不错。我到时候请你喝呀。”
凡尔克把脸一沉:“你这两周可千万不能喝酒啊,再出毛病我可不管。不过——等你病好了,我不介意跟你喝一杯。”
另一位刚被治疗的男人说:“老凡,等你有空了,来我家拿玉米吧,你不来吃,也被松鼠吃去了。最近的松鼠猖狂得很,套上了布袋也没用,会顺着玉米杆把袋子弄开。最气人的,它也不认真吃,每个玉米就咬这么几口。”
“哈哈哈,好呀,要不,下次你干脆送我一车得了。”
到了下午4点,病人们基本已经安顿好了。凡尔克治疗师带着费尼和茉莉前往隔壁村的下一家。
“幸好你来了,其实我只擅长止痛,驱魔也只会一点点,至于外科,就是个完全的外行了。”
“凡尔克先生的治疗术,就算是放在大的救济院,也没几人能比得上吧。”费尼说这点,的确不是恭维。
“呵呵,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救济院的情况一样,你在那里呆过?”
“嗯,呆过。凡尔克先生你变幻着蓝光的形状时,我还真是吓了一跳,蓝光在你手上就像个听话的小孩,一会儿变成手刀勾除魔气,一会儿变成圆饼帮人止痛,还能把灵光留在那孩子的腿部。”
“你能看见?”凡尔克说话间像是找到了知音,“比起已经退伍的赛门少校,我这种可就微不足道了,只有像他那样的水能力者,才能真正去城外和魔物战斗吧?”
赛门……这个名字似乎哪里听过。费尼想起来了,是那个教练啊,两人又有了共同的话题。费尼惊讶地问道:“正好我也认识赛门,他那么厉害的么……”
两人的交谈越来越深入,费尼这才明白,灵力也可以有多种变化。水的属性大多用于治疗,厉害的水能力者,可以在战场上制造水雾、水盾,改变地形,克制火系魔物等等。
不过遗憾的是,凡尔克对于光能力者所知并不多。
“能力者本身就罕见,光能力者更是稀有。如果有这样的士兵存在,那很有可能是在破浪。光是暗的克星,与魔物对战时具有天然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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